好在月轮也没有一定要让森月现在就给出答案,他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多数人都是被时与事推着走,时间久了,逐渐忘却自己真正想做什么也不足为奇。
他给了森月一个选择,在她没有想好之前,可以暂时跟着他。他每个月都会去到矿场附近,免费分发一些药剂给有需要的人,正好缺个人帮他分发。
矿场,一个被多次提及的地点。
森月听很多人说过,路上都能从别人的对话里听到这个词汇,但是她很少出门,压根不知道这个地方长什么样。既然月轮提出了这个建议,她也有些好奇,又多了个出去的机会,简直两全其美。
正开心着呢,金焰就开口扫兴,说他没空陪森月去玩,他有别的事要做。
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这样非要和她唱反调!森月脸上高兴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撤下去,悲伤就找上门来。
好在月轮通过展示武力,文明地说服了金焰。月轮身上的弹药储备和一个小型军火库也没什么区别,高度改造之后,拥有ai数据分析功能,可以自动锁定敌人,预判对方行为,疲倦更是不存在的东西,说是人形兵器也不夸张。
说服了金焰,森月第二天就开开心心地跟着月轮去了矿场。森月戴着兜帽,用袖子捂住口鼻,路是越走越窄了,地面上覆盖着沙石,空气中也飘浮着粉尘。
矿场实际上就在三区,离贫民窟的距离并不远,甚至在那里就能看到绵延不绝的矿山,黑压压的一片,烟雾遮蔽了天空,灰蒙蒙的,不见日光的样子给这里平添了几分压抑感。
这个时间点是矿场倒班的时间,路上的人行色匆匆,风吹日晒使他们看上去格外沧桑,衣服也只能蔽体,有些连像样的鞋子都没有。除了青壮年之外,竟然还有不少半大的孩子。
森月注意到,往回走的人都紧紧地护着怀里的东西,还不时左右张望,生怕有人来抢夺。于是她好奇地开口问月轮,他们怀里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月轮一边照顾着森月的步伐,一边开口道:“营养液。这颗星球除了矿产,其他的资源都极度匮乏,人的需求自然也没有那么高,营养液自然是最经济的选择。”
可笑的是,很多人连最基本的需求都不能被满足。
当人比机器都便宜的时候,谁都知道该选哪一个。这里的矿场本质上就是一个血汗工厂,用最劣质的营养液为工资雇佣黑户,按劳分配,根据当天挖到的矿石的数量和质量日结工资。
美名其曰是给黑户提供工作机会,甚至严格实行八小时工作制,但黑户根本就没有id芯片,他们不被承认是帝国公民,无法记录他们的真实工作时间,所以为了获得更多的口粮,工作十六个小时的人比比皆是。
那些营养液还是兑过水的,连维持一个成年人一天的能量消耗都不够。
只是这些话,月轮并没有对森月全盘托出,因为这些都需要她自己去听去看。
很快二人到了一个临时的人类聚集地,这里是换班的工人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渐渐也拥有了一些以物易物的商业形式,通用货币就是矿场发放的营养液。
月轮带着森月在路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问隔壁茶水摊的老板借了两张凳子。茶水摊的老板和月轮也是熟人了,让月轮和森月随便挑,还给他们两个都倒了一杯水。月轮从斗篷里拿出携带的药剂,给了老板两瓶。
“哎不用了,月轮先生也是老熟人了,再收你的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两杯水也不值钱。”老板推辞,不肯收下。
“我和我的朋友要借用你的凳子很久,支付些费用也肯定的。况且这个你家儿子难免也用得上。”
见月轮坚持,替儿子谢过之后,老板便收下了药剂,当心地收在腰间的口袋里。
路上茶水摊的一些行人,原本还步履匆匆,看到月轮便兴冲冲跑过来问好,说好久没见到月轮先生了。有的还问起他为什么迟到了几天,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如果忙得的话,也不用经常过来。还有的问起森月,是不是月轮哥哥的朋友云云。
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月轮和森月直接给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里面多数是半大孩子,叽叽喳喳的,高兴极了。月轮微笑着回答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没有半点不耐烦。
他们从口袋里掏出些小玩意,有花花绿绿的石头、木头雕刻的小动物、废弃布片缝制的娃娃等,奇奇怪怪又富有童趣。月轮每个月都会用药剂来换他们的小东西,他们等着月轮过来,怕月轮来的时候,自己没有带上,所以天天带在身上。
这个药剂有不错的止痛作用,月轮对他们说是一种稀释了很多倍的毒药,不是很严重就不要喝。
森月帮着月轮一起分发,一只手要将药剂递出去,一只手还要将小零碎收起来,忙得她恨不得再长几双手。听到了的月轮表示小森月需要的话,他随时都可以帮她定制机械手。
除了这些孩子,也有些大人过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