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淡漠:“我就知道是你。”
孩子重伤住院,并不见父亲,身为母亲,却也站在病房外。
甚至在樊清给她定心符时,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询问孩子的状况,而是回家拿针线。
“你哭戏不错,但是有些细节,是你模仿不来的。”
抬手,黄灿灿的符箓在樊清手中翻飞。
闻言,女人,不,应该是邪物浅浅的笑了。
“夺舍他人,残害其子。”
樊清一字一顿的道出他的罪名,手中的火云咒蓄势待发。
听完她的话,邪物笑得愈发灿烂。
“就当樊小姐你夸我了。”
上下扫了一眼樊清,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赤红的瞳孔迸射出贪婪的光。
“感觉……相比较这个女人,还是你更适合做我的容器。”
邪物自顾自的打着在自己的算盘,一边说,一边佝偻起背做出进攻的姿态。
紧接着,从它的嘴角处,一道狭长的裂缝缓缓生出,被撕扯的面部万分狰狞,还往下滴着血。
裂缝中,露出了一排闪着寒光的尖牙。
别说被咬上一口,光是看着,都让人不寒而栗。
樊清暗自砸了咂舌。
“放心,我咬的可准了,可不会让你痛的。”
似乎是看穿了樊清的心思,那邪物轻飘飘的的吐出这一句话。
看似是安慰,实则是挑衅。
下一秒,邪物脚掌发力,迅速朝樊清袭来。
沙土飞扬,邪物脚下的土地硬生生被它蹬出了一个不小的坑。
看着朝自己步步逼来的邪物,樊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布的是镇邪阵,邪物不可能轻易入阵,所以,只要她不出阵,它就伤不到她分毫。
只要在阵内把阵外的邪物打倒,再把它拖到阵内封印就行了。
手腕一转,樊清的手中便多出了四五张符箓。在邪物冲到阵前的那一刻,她掌心一翻,照着它的门面狠狠拍去。
虽说是几张低阶火云符,但叠加起来的威力也够人牙酸的了。
火舌顺着邪物的门面窜去,随着一声惨叫,那邪物就如同一颗火球般跌落到地。
鼻尖袭来了一股人体组织被烧焦的焦糊味。
看着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的邪物,樊清微微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
她,她没想过它会那么菜。
还是说,是她太牛逼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正事却也不能忘。从怀中掏出缚仙索,樊清刚刚准备给这个看似大哥实则孙子的邪物套上,身后就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回头一看,是今早躺在医馆里的那个。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和镇民们一起走。
也在此时,身后的气息陡然发生变化。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樊清暗道不好,抬脚便想冲过去将孩子拽入阵内,却也还是慢了一步。
刚刚还半死不活的邪物不知何时已经蜕掉了女人的皮,抢她一步抓住了孩子。
急刹住脚步,樊清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眼眸微动,只见邪物尖锐细长的指甲抵着孩子的脖颈,稍有不慎就会隔断孩子的血管。
“啧。”
手掐火云咒,樊清却不敢轻举妄动。
“那女人的身体果然太差了。”掐着孩子的脖子,邪物嘟嘟囔囔的抱怨,“连几张低阶符都扛不住……”
经火一烧,邪物也露出了自己的本体,漆黑的身子,像是一把松散的流沙,还有两个冒着红光的小洞......
姑且,姑且算它是眼睛吧。
邪物并不知道樊清心里的吐糟,只是用变出的长针一样手指轻轻划着孩子的脖颈。
它似乎是笑着,但那张酸黑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几把玩意。
“樊小姐也不想伤害孩子对吧?”
手中握有人命,邪物的底气倒也十足。
而它手中的孩子则没那么好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死命的憋着抽泣声,小脸通红。
“只要你肯让我夺舍,这孩子的命我就留下。”
“当然,要是你说一个‘不’字。”邪物眯了眯眼,“那他的脑袋……”
“可就不在脖子上了。”
看着“笑容”狂妄的的邪物,樊清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个遍。
邪物见她没动,又见她手中隐约的火光,微微一扬脑袋,示意她掐掉。
眸中的凌厉不曾散去,虽有不爽,但顾及孩子的性命,樊清还是收了手。
“怎么样?选哪一个?”
邪物步步紧逼。
站在阵中,樊清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