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言清河曾经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志在四方,指点江山,另一个便是教书育人,虽然当年在官场上也算桃李满天下了,但是啊,哎,反倒如今这群孩子让他感受到了这份满足,只是老了老了也不能太耗心力了,只能简简单单的教教他们了。
“外祖父教的一定很优秀。”
“那是,当年阿清你啊,只跟我学了三个月,还是没学到精髓啊,要是跟着我学肯定更优秀。”
“说什么呢,阿清可是三元及第的状元,要不是之前学得好,就你那三个月有屁用?”
云氏不满的反驳道,就看不惯这人自大的样子。
“哎,你这老婆子今天就跟我对上了,是吧。”
言祖父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谁跟你对上,好了我去做饭了,阿清肯定饿了。”
说完对着宇文清温柔的说了两句话后便优雅的离开。
言祖父看着这人两面的样子气的不想说话。
宇文清看着这二人脸上带着笑意。
言祖父看着宇文清的笑,也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阿清,和祖父去院子里坐坐吧。”
“恩,好。”
院子里,宇文清看着满院的玉兰花,心中知道这肯定是外祖母的杰作,玉兰花据说是母亲最爱的花。
“这颗树还是你母亲当年第一次来这里时种的,没想到都长这么高了。”
言祖父感慨的说道,这座院子是他位居丞相时先皇赏赐的退休之地,当年他的盛宠可以说是盛极一时,那个时候他带着家人第一踩来这里的时候,柔儿便种下了这棵树,还说等下次再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它长大的时候了,只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外祖父,母亲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一定会难过的。”
“对,你母亲啊,就是太操心了,什么事都想着别人,小小年纪啊就想的周周到到,阿芷和她就差三岁,但是啊,阿芷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
想到以前言祖父心中也有着伤感,那个时候阿芷出生,云氏伤了身子,需要常卧在床,那个时候柔儿那么小但是还是拿着拨浪鼓去哄苦恼的妹妹。
时光过去,那两个女儿他最终一个都没留住。
很多时候他都想这是不是他的报应,是他曾经的报应。
言祖父闭了闭眼,掩住眼中的复杂。
宇文清听着母亲的往事,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出她的样子,就如同从师祖的小扎中寻找父亲的足迹一样。
“吃饭了,你们祖孙两别坐着了。”
“哎,来了。”
宇文清本想扶着言祖父,但是被拒绝了,对方表示他还是很年轻的。
如果这让以前认识他的人看到一定会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毕竟以前的言丞相可是一举一动都是百官代表啊,如今反倒放飞了自我,不过言祖父表示老了老了,当然怎么束缚怎么来啦。
饭桌上,言祖父一边巴拉着碗里的饭,一边悠远的看着云外婆,这对比实在是太惨烈了,那边一个劲的给宇文清夹菜,生怕她吃少了,甚至宇文清每吃一口就又给她夹上一筷子,而他这边呢,就冷冷清清凄凄惨惨,虽然他自己也可以夹,但是往常享受这份待遇的可是他啊。
“哎,老婆子,你看阿清碗都快装不下了,而且她这么大的人了哪需要你夹菜,你看你这样,都弄得阿清吃饭都赶不上你夹的速度了,也不怕撑着阿清。”
言祖父语气幽怨的说道。
“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担心阿清不好意思嘛。”
“外祖母,你也吃吧,不用管我了,阿清自己会夹菜的,而且又不是外人,我肯定不会见外的。”
“对对对,哪需要你这样。”
“好了,呢,不就是没给你夹吗,哪有那么多话。”
云外婆没好气的夹了一个鸡腿放到他碗里。
言祖父啃着鸡腿没有再说话,但是表情明显很是满足。
宇文清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用晚餐后,宇文清陪着言祖父在书房里下棋。
棋局针锋相对,但是却又瞬息万变,言祖父步步紧逼,而宇文清则是在破局的同时却又总是给对方留有余地。
每一次即将死局,但是宇文清却能死里逃生,但是偏偏对对方却又不下死手。
言祖父下了一子后,收回赢得的棋子,说道。
“阿清,你还是心软了,要知道战场无父子,你不能因为对手是我而总是这样留情,要知道你真正的对手往往可能是你最信任的人。”
一来一回间,棋局瞬间变化。
宇文清看着棋盘,思索半晌后,叹了口气道。
“我输了。”
言祖父笑了下说道。
“但是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赢不是吗,只是你每次都在可以反击的时候给我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