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若潸然道:“大师方才说今日见我便再无遗憾,尘缘可消,往后潜心修为,再无杂念侵扰。”
南昕王怔愣片刻,喟道:“那样也好。”
两人说话间已然行至彦昶的马车前,南昕王又道:“你同我一起坐我的车回去,免得有人找你晦气。”
霖若有些僵硬地颔首道:“谢父王。”
南昕王被她这一谢,半晌才正色道:“你随湍洛学医,自然知道毒疮难消,需得任其化脓发溃,连根拔除才好。”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霖若心中虽有揣度,却不愿过度猜测,便由着他的话头说出自己的疑问:“明堂中的当真是师父?为何我开始被告知是宫中贵人?”
南昕王知她是在装糊涂,也不再多言,点头道:“是。明日中元,你随我一同来此谒灵。”他往车夫的方向一指,低声道,“届时我再同你说。”
霖若应了一声,跟着他上了马车。
父女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上都再没出声。
直到马蹄渐停,南昕王倚在窗边看着乌云缠绕的月亮,忽地哀叹起来:
“昔年沙场初见两厢皆是龙马少年郎,可终究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