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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北归四海定 将军骨枯万里还(2 / 3)

,英云的情意却没有作废–––甚至可以说是更深。

有时偷偷的见面,英云就陪他骑马踏青,四处游荡。虽然他们都恪守男女大防,没有什么过分的亲密,那也真是人生最难得的,极惬意而情真的时光。以至于后来无数次反复想起时,仍会勾起唇边一点微笑。

所以他极为坚定地相信,只要打拼出一点成绩,重新振兴家门,他和英云终归不会分离。

可惜世间的事,永远不会十全十美的合人心意。当年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身着绿衣,在他身后远远挥手送别的少女,会被永远隔在高深莫测的宫墙之内,成为不可望亦不可及的嫔妃。

其实严祯自己也很清楚,总是沉浸在回忆和妄想中,是一件愚蠢而又可怕的事情。一旦不切实际的贪念和怨恨堆积过度,就会酿成呼啸的,毁人毁己的灾难。

就好像,他每次这样紧紧握着缰绳时,都会有一刹的挣扎–––如果就此拥兵造反,趁势南下,是不是就能得到所有他想得到的东西?

然而一切都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容易。

即使他能说服自己,做一个不忠不孝的叛贼逆子,能顺顺利利的得到江山,登上帝位,也不能改变已经被改变的事情–––英云子女绕膝,仿佛全然移情于皇帝,未必还是当年的英云;舞阳和幼子,他纵无感情,也不能全然舍弃;还有更多更多今非昔比的潜移默化,早已脱离他的掌控。

现在最明智的抉择,自然是做一个忠臣良将,贤夫孝子,回京接受他的高官厚禄,与父母妻儿团聚,然后永远抹去该忘怀和不该忘怀的事。

可人间最难做到的,就是看起来最应该做,也最简单的事。

任凭他在沙场如何杀伐决断,明智已极,此刻亦全无力挣脱这重重困境,只能将眉心越蹙越紧,心事越搅越乱。

好在人间还有一桩美事,就是冥冥之中,上天或许会帮你注定一个让所有烦恼烟消云散的结果。

所以当军队经过一座无名的小山丘时,茫茫的蒿草丛内就‘飕飕’破风而出数支羽箭,光亮崭新的箭头上,还反射出因淬毒而微紫的幽光。

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都难以形容这几支箭的来势之快,快的甚至有些诡异。若真去较真的话,必得是大曜新制的反曲鹿筋弓,才能射出如此迅疾的箭。

不管是谁的箭,终究还是刹那穿云,闪烁而来。

身边的副将们未及反应,立时伤倒二三;小兵们慌忙乱喊防备,个个提刀举槊,如临大敌;最重要的,是中间那支箭,竟然锋利到‘唰’的刺穿银甲和护心镜,直直从严祯的心口对穿而过。

“将军!”

“严将军!”

“。。。”

严祯落马时,伴随着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的,是无数兵将的哭喊。

其实,以他的反应和身手,即使不能完全躲开此箭,也绝不会被伤及要害。可仿佛有鬼使神差般,他竟然还往上凑了凑,好成全这最合适的位置。

眼前越来越黑,耳边越来越静–––最后一点意识还残存在失控的躯体中时,他只是默默的想,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渴望的,完全的解脱。

皇城。

凝香宫。

秋冬之交的寒风一过,最后几片残留在枝头的黄叶也飒飒落净,只留下光秃秃的枯枝,在窗纸上打下狰狞的乱影。

刚刚转醒的宁贵人脸色惨白,正直愣愣的大睁双眼,盯着不断晃动的树影出神。

萱儿捧来瓷碗,里面的黑色药汁飘着阵阵苦涩的水雾。她迟疑了刹那,才低声近前相劝,“娘娘,该喝药了。”

宁贵人似未耳闻般,仍向榻内侧着身。

萱儿叹了口气,不肯放弃道,“这药都重熬两回了,娘娘好歹喝一口半口的,就算不可怜奴婢们来回劳动,也得为自己的身子着想啊!”

宁贵人犹自无言的缩在丝被内,因久睁而干痛发红的眼角极快的滑出两行热泪,顺着苍白的侧脸渗进了绣枕。她攥紧被角,终于挤出沙哑的声音,“我不喝。”

朕踏进殿门时,听到的恰是这几个带着撕心般痛楚的字,不禁心生怜惜。

见宁贵人似乎没发觉朕的到来,朕便摆手示意侍婢们免礼,缓行至床边坐下,抬手去抚宁贵人憔悴万般的侧脸,“爱妃如此不顾惜自身,朕看了也心疼。”

宁贵人似乎铁了意不开口,依然紧紧抿着丹唇,将整张俏脸都绷成冷硬的弧度。

知道她刚经过一连串打击,又病的沉重,朕也不跟她计较,只轻轻抱她半坐起身,放在朕怀里,才从萱儿手中接过药碗,慢慢的盛起一勺喂她,“朕亲自来喂,爱妃好歹尝尝,嗯?”

见宁贵人仍是无动于衷,慷慨就死的模样,朕也懒得继续哄她,就搁下药碗,冷声道,“想回北胡吗?”

宁贵人立时转过头,震惊而难以置信的用通红的双眼看向朕,“皇上。。。”

朕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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