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宁凝知道,居然有人揣测季漆纯情的话,大概会被笑掉大牙吧。
如果说好感度是个进度条的话,那么她现在对季漆好感度一定跌破成了负,而当她第三次被叫出去的时候,她心里这份恶感,已经达到顶峰。脑子里面只想着,到底你这家伙到底还有完没完了,真的把她当狗训是吧!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她。
宁凝黑着一张脸,准备见到律师的时候,就对他破口大骂,然而这次出现,却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头上缠着纱布,她那那个倒霉前任,
这下,宁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
那一刻,她脑子里冒出很多想法,但通通忍住了,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没说,走进来,坐在椅子上,眉眼低垂,酝酿了一会,才将视线投往他,说道:“你来干什么。”
真奇妙。
在这整个事情发展中,他是最无可或缺的存在,是一切的源头推手,事件的参与人,是她应该怨恨的对象。
但此刻她的心情却意外的平静。
季漆的态度也十分随意,自她发声之后,耸耸肩,由原本的端坐换成了一个随意且舒适的坐姿,不像是在看守所重逢,而像是熟人之间普通的聊天,甚至悠闲的反问:“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这不是看见啰。”宁凝抬起手,晃了晃手腕上银色镣铐,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爱嘲讽就嘲讽,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也斗不过你,快点解决这些事吧,我已经觉得厌烦了。”
没有不甘,没有怨恨,只有夹杂着一点恨的漠然。
是意料之中的状态,
甚至比他当初想象得还好,
只不过就现在而言,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他的需求也已经改变,因此宁凝这种状态,对他来说十分糟糕,啧,早知道当初就不做得那么绝了。
宁凝拧了一下眉,这种莫名的气氛很奇怪,她还以为对方会直接开嘲讽,然而并没有。
而且季漆的脸上的表情实在太熟悉了,就像以前热恋的时候,他看她心情不好,准备花心思来安抚她的表情。
这让她头皮发麻,直接不留情面的说道:“还有什么事,快点说,不说我就走了。”
但对方仍旧保持缄默,宁凝也不想深思其中理由,直接站起来的时候,就听季漆用他那张纯良的脸说道:“我怀孕了,姐姐。”
吓得差点左脚绊右脚,头撞到门上也不在意,直直的回头,发出惊恐的,仿佛听到鬼故事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我怀孕了。”季漆的表情十分平静,像是刚刚那惊世骇俗的话,不是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的一样,狭小的空间之中,只有宁凝的连环追问:“等等,你是男的,男人怎么会怀孕!?你是骗我,或者拿我开玩笑的吧。”
“没有喔,姐姐。”季漆眨眨眼睛,一副故意讨巧卖乖的模样,而他们年岁刚好同龄,不过因为人生经历的不同,季漆看起来更小,而她则更加成熟,因此热恋的时候,会把姐姐这个词当□□称。
虽然现在已经是彼此水火不容的关系,但是,男人就是得拉得下来脸才行。
然而在分手之后,宁凝并不想听见,季漆这么叫她,这样总会让她脑子里面闪过那些,她决心忘记的过往时光。
当然,称呼这种事,现在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怎么么知道的。”
按照最近他的一系列活动来看,他应该是最近几天才知道的,就这么一点时间,足够他这么快的找出端倪,并且察觉身体的异样吗?
虽然宁凝细细想来,在对方提出分手的前一段时间里,他似乎就在隐约的出现某些呕吐症状。
“这个啊。”季漆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直白说道:“因为家族遗传?我家里祖先里有这种怀孕的情况,因此祖训里面,有提到这个。”
说完之后,他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过不用担心,这种遗传是隐形的,不是所有男性后代都会怀孕,只是某些情况下会返祖。”
不好意思,我才没心思关心这所谓的后代。
而且她对对方的说法也十分的将信将疑。
或许是因为两人相处关系颠倒的原因,季漆在她面前又露出了之前相处时候的状态。只是经历过之前对方展现出来的真面目,她也实在无法用过往的眼光去看他。
只要见过野兽本体,那么无论对方怎么披上精美的人皮,你也无法再把对方当做同类,
因此她半点没有被对方的态度所迷惑,敏锐的指出自己最疑惑的点:“你为什么这么平静的接受了。”
就算是女人,知道自己怀孕,一般也会震惊,因为这是一件很大的事,不但代表十月怀胎的风险,甚至整个人生轨迹能会因此改变。
而且生育这件事,虽然大部分人讲它视作稀疏平常,但实际上,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毕竟怀孕死亡率能达到万分之一,且有千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