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时候不早了,我和三万该回去了,对了,你今天做的鲫鱼,内脏还在吗?”钟月涓说。
“还在,怎么。”
“没用的话,方便给我吗,三万爱吃这个。”
鱼内脏一般算在厨余垃圾里,既然碰上了,钟月涓也就厚着脸皮讨要了。
丁黎点点头,在厨房垃圾桶里翻了翻,捡了出来,冲过一道水后用塑料袋给钟月涓重新打了包。
钟月涓商量道:“以后做鱼的话内脏都帮我留着呗,我用罐头跟西森换。”
丁黎笑了笑,答应了:“没问题,不给你这些东西也是进了垃圾桶。”
“谢谢啊,”三万盘在钟月涓怀里,视线跟着那一小袋内脏,钟月涓冲丁黎挥挥手,“走了。”
西森跑跳着跟到门口,拦在钟月涓腿边,咬住了钟月涓的裤腿。
丁黎在后边慢慢悠悠地晃过来,抱手笑看着,懒洋洋地倚靠在墙边。
钟月涓斜他一眼,弯腰摸了摸西森,故意提高声音:“西森,跟姐姐回家了。”
西森欢快地点了点头。
钟月涓:……
丁黎养的王-八认生,养的这西森,未免也太不认生了。
等丁黎把西森捞走,钟月涓回到了家,在三万大眼巴巴的目光里,钟月涓不为所动,把鲫鱼内脏放进了冰箱。
是夜。
丁黎枕在靠椅上,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在这个时间点看看书,或者审阅文献。
他将左手垫在脑后,右手在眼间虚虚抓了一下,然后长久地凝视着自己的手心。
手心空空,什么都没有。
他回想着握住钟月涓手的那一瞬间,是什么样的感受。
纤细的,可以被包裹住的。
她的手,像她一样。
想得多了,回忆变得不太真切,丁黎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臆想。
他又不想看她笑了,她的笑容太容易包裹着别的东西。
为什么看向他的目光里,会在不经意的片刻,流露-出那样的漠然。
她想到了什么?
她为什么不说?
钟月涓。
这个名字停留在脑海中,少有的,他感到一种摸不着头脑的困惑。
从丁黎那回来,钟月涓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她花了三天,昼夜颠倒,看完了那部起承转合,荡气回肠,男女主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终修成正果的电视剧。
饿了,就吃老干妈拌面,蛋炒面或者泡面,再从冰箱里取一杯冰镇的奶茶作为一天的零食。
期间,给三万煮过一次内脏,在猫粮外,给三万加餐了一个水煮蛋黄。
培养一个良好的作息饮食习惯需要至少一个月,每天晚上说服自己放下手机,每天早上把自己拔出被窝。
一日不能吃太多,吃太多脑供血不足犯困。也不能吃太少,吃太少精力不济,控制不了自己远离熬夜,这般日复一日。
打回原型,三天就足够了。
钟月涓踩着夹拖,顶着油头,一身宽松T恤,下楼去扔垃圾。
电梯门照出钟月涓白得跟鬼一样的脸色。
丁黎遛完西森回来。
夏天来了,白昼越来越长,傍晚的蚊子也越来越多,丁黎虽然穿着长袖,手心手背也被咬了三四个包。
痒得刺心,丁黎琢磨着,以后换个时间带西森出门。
两人在电梯迎面碰上,钟月涓先看到西森,然后一脸恍惚地和丁黎打招呼:“早。”
窗外,夜色黑沉。
丁黎:……
垃圾桶就在楼区门口,钟月涓扔了垃圾,踱回来时发现电梯还在,丁黎也还在。
钟月涓打了个哈欠。
丁黎欲言又止。
钟月涓梦游一般飘回了房间,丁黎沉默地目送着钟月涓的背影。
她衣服穿反了。
线头在外面。
反正她回家了,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钟月涓对丁黎的心理活动无知无觉,给三万换了一回食水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上班带给人精神上的疲惫像潮水一样,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这三天休息下来,人逐渐萎靡,此消彼长,精神却逐渐活跃起来。
等到钟月涓开始怀念起上班时,钟月涓知道,她必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了。
失业的第五天,钟月涓终于出门了。
没什么目的,宗旨是不花钱,做什么都行。
她在京大游荡了小半圈,拐了个弯,最终进了一栋教学楼。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学生备着书包,抱着本子来来往往,隐约传来朗读的声音,钟月涓分辨了一下,不像是英语,也许是别的语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