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清誉,她是要嫁到林家的。”
平阳郡主为林端与祁云萝牵的线,虽然还没定下来,但京中早有风声,裴栋自然也听过。
裴栋不在意地说道:“婚事还没定呢,你还有机会,再说,你小时候不就说要挖林端那小子的墙角吗?如今正好。”
“孩童时说的话如何能当真。”
“真的?”
“是。”裴煜从不说违心话,他对祁三姑娘确实无情愫。
“不是的话,你给你祖父回信。”
裴煜狐疑地看向裴栋:“祖父怎么会知道?”
这才几天?
“我怎么知道,许是王家传了信,你们这一路发生了什么连王家都没瞒过去?”
裴煜也不知道。
裴栋看着裴煜的模样确实不像骗人,道:“王家三日后到京,我向皇上借万御医,没借到,皇商只给了谢御医,凑合着用。”
万御医医术精湛,若非御体有异,皇商不会不允,裴煜心头一跳,面色却如初。
他转了话题,略担心开口:“祖父身体虽然看着康健,只怕就比王老将军好几分,济州不必京城宜人,还是接祖父回来的好。”
裴栋听到这话起身一把推开椅子:“我是劝不动的,这么多年,就你出生,他回来了,匆匆看了你便又回济州去了,这么多年,他过不去心里哪个槛啊……”
何止他呢。
裴栋提醒着:“今日上巳节,去宫里给皇上请个安吧。”
皇上的身体是否康健,他不愿与裴栋说,可裴煜的话就不一样了,不管如何,他们都深处旋涡,万事都要早做准备好。
“是。”
而被人惦记的万太医,此时此刻并不在皇宫,而在镇北将军府。
满是伤痕的背上扎着几根明晃晃的银针,许轻舟脸色苍白,嘴唇乌黑,趴在床上。
万太医慢慢扭着银针,待拔出最后一根银针时,许轻舟呕出一口黑血,吓极了人,但这口黑血出来,许轻舟的脸色却有了几分血色。
许逸服侍着许轻舟漱口,将许轻舟靠在软枕上。
许轻舟一瞧万太医,他的头上汗水密布。
“麻烦万太医了。”
万太医擦干额头的汗,抱拳对许轻舟道:“是下官医术不精,这毒是在是厉害。”
是毒。
年前那一战,许轻舟所受的伤本没有伤及要害,伤及要害的是这毒,毒是金国的毒,箭也是金国的箭,背后射箭之人,确是嘉国的人,甚至……可能是他许家军。
他将实情密信传回京中,皇上立刻下了密令:他不能留在北境,召他回京养伤。
却没想到……治不了。
许轻舟道:“万太医不如和我说实情吧,我还能撑多久。”
万太医沉思片刻,却始终不敢说出口。
“我想听实话。”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这次,不为了嘉国,只为了许家。
万太医犹犹豫豫,半天,才道:“下官尽力医治,可保将军半年无虞……可半年之后,毒入骨髓,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半年,有劳万太医了。”
“下官职责所在,将军无须介怀。”
待太医离开后,许轻舟看向角落那副铠甲,不自觉的苦笑,半年,还有半年。
他闭上眼睛,不知道这半年……他还有没有机会等到江陵回来。
门外传来稚子声音。
半大的小男孩跑了进来,大约五岁的模样,他睁着懵懂的眼睛,唤着:“爹爹,爹爹病好了吗?”
许轻舟将他抱到床上,揉了揉他的脑袋:“快好了。”
许逸端着药进来,小男孩吹了吹药,对许轻舟道:“爹爹快喝药,二叔说的,喝了药就会好的。”
许轻舟将药放在一旁,对他说:“嬴儿,你想不想有二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