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潘芸亮,郭德强等人一大早就到了市里,王薇去同仁堂买了药,直接在那边煎好的,给潘芸亮灌了下去。
“一天两剂,早起,睡前,千万可不能忘了。”
王薇又是连连点头,她也是鼓曲艺人,当年还是红透了天津卫的角儿,自然知道倒仓对一个艺人有多关键,要是能顺顺当当的过去,自然是千好万好,可万一没过去,把嗓子给废了,那可就是丢了吃饭的碗。
潘芸亮不光是郭德强的徒弟,还是她的娘家表弟,自然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昨天萧飞说的那些忌讳,她事后全都记在了本子上,生怕一个疏忽给忘了。
“来,小潘,躺沙发上。”
萧飞说着,从包里把银针和酒精灯给拿了出来。
潘芸亮躺在沙发上,看着萧飞抽出一根银针在点燃的酒精灯上烤了烤,顿时吓得小脸儿煞白。
他哪经历过这个啊!
“师哥,您……您这待会儿扎哪啊?”
潘芸亮哑着嗓子,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
“扎哪?哪对症就扎你哪。”
萧飞说完,已经到了跟前,拿着酒精棉在潘芸亮的脖子上擦了擦。
潘芸亮的身子猛地一抖,感觉从尾巴骨一直到天灵盖儿嗖嗖的冒凉风。
别说是他了,就是一旁看着的王薇都心底生寒,她也扎过针灸,可都是在胳膊上,腿上,往脖子上扎针灸,这要是稍微错一丁点儿,人还不得直接送走了啊。
“小飞!呃……”
王薇刚张嘴,就看见第一针已经落下去了,吓得她赶紧闭眼,好半晌才壮着胆子把眼睁开,不禁目瞪口呆。
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工夫,潘芸亮的脖子上已经扎了十几根针,不光是脖子,还有胸口,这……手也太快了吧!
三个人谁都没注意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悄悄的打开了一道缝,烧饼正扒在门边,偷偷的往里面看呢。
看到潘芸亮脖子被扎的跟刺猬一样,烧饼就觉得魂儿都从脑门往外撞。
我滴个天啊!
烧饼想到自己即将要迎来变声期,万一到时候,他要是也和潘芸亮一样,那还不得……
不敢看了。
烧饼脸色赶紧躲了,一张小圆脸煞白煞白的,显得雀斑油光铮亮。
“嘿!干嘛呢?”
张芸霆刚从前面回来,看到烧饼走路都扶着墙,两条腿一个劲儿的打哆嗦,他也不知道什么事,一把就拍在了烧饼的肩膀上。
“卧槽!”
烧饼登时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头见是张芸霆,好悬没给气死。
“你有病啊,走路不带声。”
“你才有病呢,怎么了这是?见鬼了?”
张芸霆也注意到烧饼脸色苍白,好奇的问了一句。
“见鬼?”
烧饼扶着墙站起来,感觉两条腿还是软哒哒的。
“比鬼还吓人,知道师哥和小潘在屋里干什么呢?”
“干什么?”
“往脖子上扎针,脖子上!”
烧饼说着,还把脖子伸的老长,仿佛那针都扎在了他脖子上。
“这有什么啊?师父昨天就说了,今个到园子,师哥给小潘针灸,这都能把你给吓着?”
张芸霆一脸的鄙视。
“你说的倒是轻巧,往脖子上,算了,过来,我让你瞧瞧。”
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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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说完,拉着张芸霆就到了会客室的门口,和刚才一样,轻轻的推开了一道缝,随后对着张芸霆示意了一下。
张芸霆也觉得好奇,他以前听过针灸,还从来都没看过呢,赶紧凑上去,顺着门缝往里看。
只看了一眼,张芸霆直接坐在了地上,也就是烧饼眼疾手快,在后面扶了一把,不然的话,怕是得晕菜了。
“这……小潘怕不是让师哥给弄死了吧!”
张芸霆这一声,屋里也听见了,王薇拉开门一看,见俩徒弟正在地上蹲着呢,一个比一个脸白。
“干什么呢?”
张芸霆指着屋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萧飞也走了出来,俩人一见萧飞,可没有往日里的亲近劲儿了,要不是腿软,怕是早就撒丫子跑了。
萧飞一看俩人的反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都瞧见了吧!”
俩人连忙点头,此时此刻,萧飞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个挥舞着镰刀的恶鬼。
“你们俩也都快到变声期了,要是跟小潘一样,不知道忌讳着,到时候,瞧见没有,都得经历这一遭。”
啥玩意儿?
他们也得在脖子上扎针!
“尤其是你,烧饼,整天扯着脖子吼,满后台就显你嗓门大,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
烧饼刚说了一个字,便反应了过来,赶紧压低了声音,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不干了!师哥,我真的不敢了!”
说话的习惯是自小就养成的,烧饼虽然没到变声期,可这嗓子已经有点儿变哑的趋势,等到了变声期,肯定有罪让他受。
“你呢?”
“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