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刻家徽…
裹在大氅下的女郎,身形微微一晃…
“ 表姐…我衣裳脏了,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吕茉钗说罢,立即迈步离去。
月瑶并未阻拦,冷眼看着她离去,眼下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是不知那人,派这病弱的戚氏公子来与她对峙,意欲何为…
“ 姑娘,听方才那姑娘所言,这些诗都是你写的? ”,戚贤手中,攥着一叠帕子,偶尔捂着嘴唇,遮掩病咳。
月瑶颔首,再回望满室的诗笺,无一例外全被他著了批注…
“ 姑娘,方才那泼洒的墨,是特产此一块儿的,却是与在下无缘了… ”,戚贤微微拧眉,暗叹一声。
“ …公子,那墨价值几何? ”,月瑶淡淡地诉说着。
“ 在下也不需姑娘赔偿 ”,戚贤稍歇半晌后,直抒胸臆地道来:“ 不如姑娘为我著诗一首? ”
月瑶暗哂,不知那人为何故弄玄虚…
她径直走上楼梯,走到那公子身旁,并不看他,旋即入座研墨。
“ 公子想要写什么? ”,纤细的玉指,缓缓地划过墨砚。
“ 写…西南之景吧 ”,戚贤又是一声隐咳。
月瑶迅速执笔,浓郁的墨字骤然绽开。
“ 诗笺上的批文,俱是公子所留? ”
“ 正是在下 ”
“ 既然公子觉得我的诗拙劣 ,为何要让我赋诗一首… ”
“ 姑娘…实不相瞒 ”,戚贤拱手一拜,温缓道来:
“ 若是只夸赞,恐怕难以寻到著者,故而批评一番,或许著者能够现身一见 ”
月瑶微诧,抬头扫了他一眼。
只待几息,便书写完毕,放下狼毫。
“ 公子收好 ”,月瑶一边说着,一边冷漠地离席而去,噔噔噔地快步走下楼梯…
戚贤拿起宣纸轻声读着,寡淡的眉头,皱了一瞬又疏地松开…
这诗,乃是藏头,竖读是卑鄙小人,斜读是厚颜无耻…
哼哼,真是位气性颇大的女郎…
戚贤猛地咳了一阵,一旁的小厮立即递上药丸,服下之后方才气顺…
“ 姑娘…姑娘! ”,戚贤急唤着,迅速走下楼梯,四处张望,没看见那女郎的身影,便匆匆地迈步出了诗社…
一楼的角落里,绿裙女郎悄悄走出,看见那虚弱公子离去,才缓了一口气…
望着悬挂满枝的亲笔诗笺,她心下一寒,立即伸手去摘,想要藏匿起来…
一枚折扇从侧方惊出,轻轻地按住了她柔嫩的手背…
冰冷的扇骨,激起浑身的剧烈震颤!
她惊惶地侧过头去,便发现,俊气逼人的青衣郎君,俯身贴近她的脸颊,正垂眸微笑着凝望她…
郎君美若天仙,可也恶胜冰刀…
“ 摘什么 ”,戚玦握着折扇,轻柔拍打着她的手背,“ 太子妃的诗,挂着正好… ”
月瑶险些要惊声尖叫出来,攥紧大氅,转身欲逃,腰间却瞬间被抵上了一把锋利的刀刃!
“ 别动 ”,戚玦持着刀刃揽着她,生生逼得她倒入怀中,大氅下单薄的身子,颤意不止。
“ 太子妃,别来无恙 ”,戚玦淡漠笑着,虚虚地搂着她,慢慢地走向诗社角落里一方无人的小屋…
“ 你…到底想做什么… ”,月瑶仰头看着他,脚步虚晃,竭力维持着镇定。
戚玦带着她走入布满尘埃的屋子,屋外木门立即被人关上…
他收了匕首,插回腰间悬挂的刀鞘中,温厚的大掌,熟稔地牵过了女郎泛寒出汗的小手…
“ 怎出了这么多汗 ”,戚玦疑惑地轻揉着她掌心的软肉。
“ 戚玦…你…要杀就杀,要剐便剐,为何要费劲周折吓唬我 ”,月瑶瑟缩着,想要把手从他的大掌着抽出,却无能为力。
“ 太子妃,你误会了 ”,戚玦看着她隐怒的惊恐模样,挑眉暗笑。
“ 方才那个病秧子是个意外,本官只是把你的诗挂了出来,那人恰好看到了罢 ”
“ 他是…你们西南戚氏的人 ”
“ 太子妃好眼力 ”,戚玦捧起她的葱白指尖,却见其上沾着一块脏污的墨渍。
“ 那位,西南军元帅戚义的儿子,你的太子殿下,真正的戚表哥 ”
戚玦拿出一块白帕,专注地擦拭着她玉指上的污渍,好似擦拭一块脆弱瓷瓶…
满室灰败的尘埃,也挡不住他柔和暖阳的笑意…
“ 原来不是你安排的人…”,月瑶望了一眼他低垂着的浓密眼睫,便迅速偏过头去…
“ 无妨,新元祭典过后,他注定是死人一个 ”,戚玦面容不惊地说着。
“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