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里放着的小蝶也很新奇,淡淡的浅黄色,奶香中混合着甜味,不腻人,恰到好处的甜丝,像落满雪的松树上化开的浆果。
谢论看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道又弱又软的声音,“沾着吃。”
黎水水还是怂,走两步又回来了。
她见少年观望须臾,以为不晓得炼乳是怎么吃的,便指尖轻点,歪着脑袋。
黎水水微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忽然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因为距离近,她甚至能看见谢论根根分明的睫毛,长密,但不翘,在微微上挑的眼睑末尾微微垂下。
那颗在太阳穴附近的一颗痣若隐若现,在光下看不真切。
“沾着吃。”
黎水水下意识又重复了一遍。
谢论身体向桌边倾去,没说什么。
下一秒,小馒头没在预想之中沾上炼乳,反而一整个落入了碟子里。
“……”
黎水水眨了眨眼。
手滑了?
由于馒头个头很小,落入碟子里后表面沾上了大半炼乳,不方便拿取。
或许这样的情况谢论也是第一次遇到,黎水水注意到他明显愣了一下。
黎水水拍了拍脑袋,吧嗒吧嗒跑到料理台上拿了只没用过的木筷,走半路又跑回去冲洗了一下。
“……用这个?”
黎水水拿着筷子的手伸在半空中。
下一刻,手边蹭上冷感,手中的筷子被接过。
胡婆子阻止的话卡在嗓子里,微微怔住了,不免看了黎水水几眼。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和殿下……这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