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后,几人又难得地聚在快餐店研究往年的录取分数。祝诀的成绩不如原有的水平,可也算最大程度地对得起这一年辛苦的自己。
差不多决定好后,祝诀接到一通电话。
”喂?”
“祝诀,是我,黎语儿。”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祝诀顾不上疑惑黎语儿怎么有自己的手机号。
“明天你方便出来一下吗,我给你送票。”
“票?”
“对啊,之前答应你和徐稔,我的第一场演出要请你们来看,这次虽然不那么正式,可也算数吧。”
“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表演呢。”
“嘿嘿,我们高考结束后才开始排练,这次是公益性质的演出,来看的人不多,除了我们手上的赠票,也就只有一半礼堂的人会来看吧,所以没有座位安排,你们到了随便坐。”
“我们?”
“我手上很多票的,明天都给你,你随便邀请你的朋友们来,都行。”黎语儿脑海里出现林晓筝的脸,但她还是这么说。
“好,谢谢你,明天就在岑檐家外边那条马路见面吧。”
“嗯,明天见。”
黎语儿给了祝诀八张票,去往演出地点的路上,祝诀数的。
“没叫林晓筝他们?”岑檐看着盯着票发呆的祝诀,问道。
“没,林晓筝回乡下老家了,好像有急事。至于其他人,他们跟黎语儿也不熟,最近又比较忙,就没叫。”
“也是,严冀和方修时的志愿还没报好呢。”
祝诀想起黎语儿面对林晓筝总是躲之不及的样子,还是不要叫林晓筝一起来比较好。
正好,她也突然有私事回老家。
担心黎语儿觉得自己故意没叫林晓筝来,祝诀索性也没叫其他人。
演出还有五分钟开始,礼堂的确只坐了一半的人。
祝诀静静地坐着,看着舞台上的红色幕布。她想象着黎语儿对徐稔说起以后会邀请她看第一场演出的样子,眼眶湿润。
这场演出并不长,只有一个小时,很快结束。黎语儿又当音乐剧演员又当主持人,念完所有词后,她停顿几秒。
“这场演出,同样献给我的一个朋友,我相信,她今天也来看我的表演了,她就坐在台下的某个位置上,在某个不算精彩的瞬间,和大家一起鼓掌。”
祝诀看向身后那些空荡荡的座位,礼堂的窗户开着,一阵风进来,某个座位的座布被掀起一角,仿佛有人刚刚离开。
祝诀真的相信。
演出全部结束,祝诀从包里找出剩余的票,黎语儿说可以撕下票根,到主办方那里领没送完的小礼物。
工作人员数了数,还剩五张。
“嗯?”祝诀皱起眉头,在包里翻找着,可怎么也找不到,“应该有六张的啊。”
后面还有人排队,祝诀只好作罢。她把换到的毛绒小玩具装进包里,朝正站在门口的岑檐走去。
她不知道那张票为什么这么巧找不到了,讲给岑檐听,岑檐微微一笑。
“说不定,徐稔真的来了。”
徐稔忌日前一天,岑檐约祝诀到他们决定一起做家教的那个公园见面。
晒了很久的太阳,二人一句话都没说。
“那天晚上,在楼顶和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岑檐开口,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的声音很小,试探性地问。
祝诀“啊”了一声,简单应和,她有些紧张,根本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岑檐深呼吸,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口。
他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哪儿,鼓起勇气。
“我喜欢你。”
回应岑檐的不是他在脑海里排练多遍的各种情况。
话音刚落,祝诀眼皮打架,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失去全身力气倒在岑檐的身上。
祝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漂浮起来,一团黑暗后突然在医院里醒来,随后抓住岑檐的手说些什么,又溜出医院,去找了林晓筝、黎语儿、严冀和蒋妤桐,最后回到医院,快要再次醒来。
像走马灯一样,这些行为在祝诀的大脑里快速掠过。
“没事没事,没走丢就好,精神类疾病这样也很正常,她会控制不住自己一些行为……”快要醒来时,祝诀迷迷糊糊听见医生这样跟妈妈说。
祝诀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她越努力,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消失。
直到她终于醒来。
“你醒了?”眼前是徐稔明朗动人的笑容,“中考这么累吗?同学聚个会也能睡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