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策马踏在这落月谷的路上,只见前方一个女子骑在牛背上吹着骨笛,另一个女子牵着牛在路上边走边唱道:
“落谷恨水两茫茫,摘星三目拜月光,前朝旧事空留名,广寒宫内好乘凉”。
花自芳听着心生纳闷,连忙下马拉住两个女子,众人也都下马,唱歌的那个女子着实吓了一跳,吹笛的女子怔怔地坐在牛背上问道:“姐姐,这是什么人啊?”,花自芳连忙上前笑着说道:“莫怕,我们是谷夫人的熟人,路过此地,这一定是落月谷了,跟两位妹妹打听打听摘星堆怎么走”,唱歌的女子这才轻声问道:“这是落月谷呢,摘星堆是我们祭祀的圣地,外人是不让进的。你说的谷夫人是谁?”,花自芳连忙报上寨主夫人的名字说道:“离恨河那边车家寨的谷恨水,谷夫人可是这落月谷人士呢”。
两个女子相视而笑,牛背上那个笑着说道:“我姐姐总算是派人来了,她这一走十几年,阿爸原先还生气呢,现在想着她,头发都白了”,花自芳听着正纳闷,唱歌女子的女子才解释说道:“你说的谷夫人,是我们大姐,早些年在谷中救了车离云,非要跟着走,阿爸不喜欢他打打杀杀的,怕他给谷里惹来仇人,就不同意大姐的婚事,大姐也是,好好跟阿爸说就是了,偏要立下重誓,说什么此生再不回落月谷,把阿爸气的病倒了,她走了这些年,阿爸却一直想着她,我们想过去看望,阿爸却不让,说谁去就打断谁的双腿,这几年倒是有些寨里人送些东西过来”。
玉纱此时连忙上前,把怀里掏出落月玉环递给她们姐妹看,两姐妹都托着看完,纷纷从脖子里拉出一模一样的玉环出来,唱歌的女子笑着说道:“我们姐妹都有的,这玉环是我们谷家传承之物,咱们谷里是女子管家呢,大姐走了,我就管起来了”,说着又报了姓名,她叫做谷望月,三妹叫做谷落云,她们阿爸叫做谷摘星,是摘星堆的守护人。
谷望月看着他们几个人,热情地说道:“既然是姐姐的朋友,就请到家里坐坐,也好跟阿爸说说姐姐的情况”,说着又指着妹妹背着的篓子说道:“我们刚在山上采了果子,是用来酿酒的,你们都去喝几杯,尝尝我们谷里自家做的米酒”,玉纱这才收回落月玉环,又跟谷落云说道:“你的这个骨笛,真是精巧,我也试试如何?”,谷落云惊喜地问道:“这是祭祀巫师做的,从丹顶鹤的腿骨上取来,家里多得很,你要是喜欢,我回头送你一个”,玉纱也是通晓音律的,抿住嘴双手抚弄着吹了起来,竟然是那飞雪境的轻柔声音,想不到谷望月却也能和唱出来:“远望崖山是人家,千树万树染红霞,春秋度过多少日,是谁风雨葬落花”。
顺着小路往前走,谷中深处山坡上有人家,远远望去似是石头砌的高台,高台之上一大片米黄色的竹楼,竹楼皆是灰褐色的瓦片尖顶,在二层和三层的房檐下,依稀看到有人走动,众人走到高台之下,就听到头顶上有人叫嚷:“你们两个都磨蹭到天黑了,怎么才回来啊”。
谷落云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阿爸,这山里的果子可不好找呢”,只听到上面又问道:“有客人来了?你们几个去接应一下”,不一会就从高台左侧闪出几个人来,先是朝着谷望月两姐妹说道:“可算回来了,谷主在那里生气呢”,说着又问候花自芳等人,帮着牵马到高台右边的草料场。
花自芳等人跟着两姐妹爬上高台的院子里,这才见到一个包着头的瘦高老人,穿着紧身的灰布袍子,手里拄着一条金色光色的手杖,双目闪着精光,谷望月连忙上前挽住老头的胳膊,笑着说道:“咱们酿的酒,就是喝几年都喝不完,这会子怎么就着急了”,又介绍众人道:“阿爸,你猜猜他们从哪儿来?是姐姐的客人呢”,这个老人上下打量着众人,花自芳也连忙上前抱拳说道:“谷主,我们是从北烟城而来,过独孤岭去飞雪境,正好认识车家寨的谷夫人,她说这是老家,让我们顺便过来探望您老人家”,谷主听完频频点头,吃力地转过身子,颤巍巍抬着手说道:“快请进,快请进,我们家这个大姑娘走了,就没回来过”,说着就哽咽起来,谷望月连忙劝道:“阿爸,你想她们,就让姐姐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从竹楼里走出来几个人,又见楼上也站满了人,谷落云招呼着说道:“快去把桌子抬出来,咱们谷里来客人了”,又冲着楼上喊道:“三眼儿,你傻站着干什么,带人去后边把酒坛子搬过来”,谷望月搀着谷主带着众人先去楼下堂屋,屋里边幽暗潮湿,谷主介绍说道:“咱们先在屋里略坐坐,一会儿去院子里,那边宽敞”,说着又问起谷恨水:“几位怎么称呼啊,我那个大姑娘现在可好?”,玉纱又把怀里的玉环轻轻拿出来,递到谷主手里,轻柔地说道:“姐姐她一切都好,您那三个外孙女和大外孙,长得可招人喜欢呢,都说过来看您”,花自芳连忙接话说道:“都是一家人,谷夫人虽然负气出走,可她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呢”,说得老人又哭闹了一阵,这才说道:“都怨我,我只是舍不得她啊,现在上了年纪,就更想她了”,花自芳安慰说道:“老谷主,您别担心,我回去告诉她们,让她们都过来给你赔罪”,说着又把车诗飞姐弟的情况说了一阵子,又把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