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婉充媛从来没接触过,虽然同为皇上的妃嫔,但婉充媛似乎很看不起她们这些低位妃子,每次见面下巴都恨不得扬到天上去。
她今天突然对何妙芙这么热情,让她觉得有点不安,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得不防。
被当众拒绝的婉充媛眉眼冷了几分,打趣道,“明嫔还是这么小心谨慎,还怕本宫吃了你不成。”
何妙芙看她这样心底略微一颤,更加确信她是在打什么主意,随即赔笑道,“婉修仪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是真的怕冷,这里有柱子可以挡风。”
婉充媛哼笑一声,“罢了罢了,反正本宫是个恶人,就不勉强你了,你就坐那吧。”
何妙芙笑笑不在搭话,一转头,皇上皇后已经相携着走了过来,众妃连忙起身迎接,一番行礼过后,皇后宣布品蟹宴开始了。
何妙芙长在北地,螃蟹这类的鲜货有价无市,她长这么大也支持过一两次而已。
品蟹宴顾名思义所有菜品都是螃蟹制成的,有孕的清修仪吃不得这种大寒之物,所以她那一份就都分给别人了,何妙芙也很幸运的分得了一些。
既然皇上在这里,那妃子们就很难专心吃东西,除了何妙芙在专心享受美食,其他人都时不时给皇上抛个媚眼,说句讨巧的话。
李宣烦不胜烦,待了一会就借口还有折子没批离开了,让众多妃子失望不已。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就揭过去了。
何妙芙吃的正欢,前边突然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清修仪已经捂着肚子趴在石桌,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捂着肚子直喊疼。
皇后连忙走到她身侧,看了看她的情况,转头对执袖说,“快去请太医。”又派人将清修仪抬回了临华馆。
何妙芙放下筷子,随大流也跟着去了。
她回头看向石凳上刺眼的红色,猜测清修仪的孩子出问题了。
太医来的很快,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清修仪有了流产的征兆。
皇后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等太医给清修仪诊治,今天的品蟹宴是她举办的,清修仪在她的宴席上出了事,即便不是她下的手,她这个皇后难辞其咎。
原本挨着清修仪坐的成昭容和嘉修容更是忐忑不安,皇后凌厉的眼神在屋里的女人们的脸上逡巡着,心里暗自思索到底是谁要害她。
被她看到的人都垂下脸不敢与她对视,这时候的皇后就像个发怒的母老虎,没人敢在这时候触霉头。
何妙芙静静地坐着,低垂着头,面上一片冷清,她想起之前婉充媛叫她坐到清修仪身边,那时候她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她跟婉充媛并没有接触过,对她突如其来的好意何妙芙心里是存了几分警惕的。
她用余光观察婉充媛,发现她正借着喝茶的空档遮掩上翘的嘴角,心中咯噔一下,这下何妙芙更确定清修仪出事是她下的手。
不知道贵妃有没有参与这件事,今天贵妃并没有来,她跟皇后不和,不来是很正常的。
今天是皇后举办的宴会,如果清修仪的孩子出事了,那皇后的嫌疑就大了,而且清修仪跟贵妃走的很近是她的得力帮手,她的父亲兵部侍郎郑桓还是贵妃父亲的旧部,按理说就算贵妃要陷害皇后也不该朝清修仪下手。
再瞄了一眼婉充媛,何妙芙又不确定了,如果贵妃也不知道这件事,那就是婉充媛自作主张,同时入宫,同属贵妃一派,清修仪位份高而且还怀孕了,婉充媛嫉妒她也符合常理。
自觉发现了真相的何妙芙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揭发婉充媛。
她不喜欢清修仪,但她可怜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她前世就没有孩子,每次看到其他侧妃侍妾怀孕生子的时候都格外羡慕,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怀不上,这也是她的执念之一。
“皇上驾到。”
没理会跪了一地的妃子,李宣大步走进厅里,在首位坐下,沉声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朕就离开了一会,清修仪就出事了。”
皇后心里苦,但还是要努力洗脱自己的嫌疑,“嫔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太医正在为清修仪诊治,皇上不如等太医出来看看太医怎么说。”
李宣眉宇间都是烦闷,“都起来吧。”
皇后犹犹豫豫的坐到皇上身边,安慰道,“皇上不必担心,清修仪是个有福气的,皇嗣一定会没事的。”
李宣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没理她。
过了一会太医出来了,皇后连忙问道,“怎么样,皇嗣还好么,清修仪怎么样了?”
太医摇摇头,“启禀皇上皇后,清修仪的孩子没了。”一时间何妙芙看见好几个人神情变了变,似是有些高兴,只是碍于皇上在场,把笑意强压下去而已。
皇后忐忑不安的看向皇上,“皇上···”
李宣阴沉着脸,“是怎么回事,清修仪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