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洒落,银河倾泄,天幕高旷无比却又好像触手可及。
“这是…”羽夕鸾愣了下,褐色的眼眸谨慎的环顾四周。只见清冷的月光下整座村庄皆以破落不堪,随处可见的断壁残垣半隐在野草丛中,显得荒凉至极。
“我们…回来了?”风凌后知后觉的挠挠头,一脸疑惑。
而沙漓则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一间低矮瓦房,那扇微微敞开的木门早已落满尘埃与杂草。一晃如隔世,恍惚间,刚才所经所历不过是场梦幻。
“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风凌粗略扫荡一圈,叹道:“哥,那些村民最后怎么样了?”
沙漓默了默,摇头道:“不知道。”
一想起刚才的古怪村民和丛林中那些滴着粘稠液体的怪物,羽夕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中升起一阵恶寒。她下意识拢起身上的衣衫道:“要不...去祭坛那里看看?”
沙漓默默点头,道:“也好,去看看吧。”
沧海桑田,日月更迭,村子的西边如今已是一片沼泽。放眼望去,茂盛的树木如同散乱的棋子毫无规则的安插在泥沼之中,而在最中心位置空旷的地面上静静矗立起一座雕像。
月色莹莹,无边的寂静泛起阵阵寒意,氤氲雾气从沼面升腾而上,雾气弥漫间隐约可见一人端坐在雕像前。
三人相视一眼,越过了沼泽,稳稳停在雕像前的空地上。
月色下,雕像的脸平静而安详,显然是张少女的脸。她大睁的眼双手交叉置在胸前,微微扬起的头似乎在向天祷告。
“你们来了…”地上的黑衣男子缓缓睁开眼,如墨的黑眸如古井般深邃幽寒,“你们当真破了我的幻术。”
他的声音干哑中带着一丝生涩,似乎是许久未曾说话了。
沙漓及风凌皆为一怔,只有羽夕鸾眸中未见波澜,好像早就知道般悠然自得的圈起手臂打趣的看着男子。
“你很厉害。”黑衣男子目光如电,往羽夕鸾脸上一扫,见她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手却下意识的捂上另一只手臂。
“你是文叶?”沙漓打量了他一眼,只见黑衣下的手臂血流不止,不禁疑道:“你受伤了?”
“拜她所赐。”文叶声音一沉,看着羽夕鸾的目色中闪过一丝愠怒。
沙漓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羽夕鸾。
羽夕鸾耸肩摊手,一脸无奈道:“他不肯说你们在哪儿,只好让他受些苦了。”
沙漓摇头,语气略有些责备,道:“那也不该伤的如此重。”
羽夕鸾知他生气,歉然道:“好啦,我替他疗伤总行了吧。”
文叶神色一恸,看那一身白衣朝自己走来马上后退了两步,摇头道:“不必了。”
羽夕鸾瞪了他一眼,清丽的脸上显出一丝不悦,命令般的口吻道:“站好,不许动。”
文叶怔愣了下,不情不愿的站在那里。
看着文叶终于乖乖站着不动了,羽夕鸾没好气的一把抓过那只受伤的臂膀,指尖流转出一道极淡的光芒。光芒越渐越盛,一股温暖柔和的气息从伤口进入,文叶将脸别到一旁,原本苍白如纸的俊脸顿时又恢复了红润。
文叶呆了片刻,许久才别扭道:“多谢。”
羽夕鸾放下他的手,微微一笑道:“别谢我,还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褐色的眼眸扫向四周。
文叶一声叹息,痛苦的摇头:“是我自己走不出....”
“你,不是人...”羽夕鸾却突然开口道。
沙漓与风凌皆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羽夕鸾,羽夕鸾回看他们一眼眼里充满了得意。她对着文叶道:“你是貘?”
不想身份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文叶顿了顿,声音更加黯哑道:“没错,我是貘。”
“貘?”沙漓不可置疑的看向文叶,“以前只听说过,貘一类精通幻术之法,善于编织美梦及幻境。所以,我们刚才经历的并不是时间回环,而是你的幻境?”
“是的。”文叶点头苦笑,看着羽夕鸾的黑眸里露出一抹敬佩之色,“虽然你伤我,但我还是不得不敬佩你。”
“此话怎讲?”风凌不解道,他映像中的这个女人只会缠在自己哥哥身边。
“她从一开始就破了我设下的幻境。”文叶叹了口气,望向无边天际的黑眸空洞的很,“其实你们那天碰到的文竹就是我编织的幻境,是为了引你们到来此处,不过...”话锋一转,文叶停顿了下,转眸看向羽夕鸾,“你是例外,也是第一个破解此幻境之人。”
羽夕鸾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似乎是默认了。
“她??”风凌一脸不信的指着羽夕鸾,“误打误撞的吧?”
“不是。她是真的破解了。”文叶摇头,转而看向沙漓叹道:“你或许不知,她是故意引你吵架的,你们走了之后她便从幻境中清醒了。”
听到文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