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报传来,沙国大军竟是节节溃败,不敌人族联军。
帝伽焦灼的在自己房间里来回渡步,而一旁的子纯却是一脸玩味的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瞄了一眼帝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去去。
轻叹一声,子纯起身走到帝伽身边说道:“王,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子纯,我军节节败退。人族有朔云也就算了,羽族那边却不知是什么情况,刚开始惊鸿岭就久攻不下,如今倒好却是一路被打了回来!”帝伽眉头深皱,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这风无痕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有什么?”子纯不屑一笑:“让重云带领死灵军去不就好了,正好新的一批死灵军刚刚训练出来。”
“至于人族嘛…?”子纯微微一笑,将酒杯举到了帝伽唇边,柔声说道:“听说暮雪城继承了雪山女神的神力,可如今都过去好几代了,这神力恐怕也在慢慢衰竭吧。人族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这个朔云。王,如果你与她相斗谁会赢呢?”
帝伽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一时间所有的顾虑都解开了。
是啊,有重云及死灵军在,羽族又何妨?而那个人族,一个朔云又算的了什么?毕竟还有黄昏面具在手,这个可以给予无上力量的神器。
一念之下,帝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轻轻的搂过子纯,邪魅一笑,顺着子纯递来的酒杯将杯中的残酒喝尽。
“子纯,我突然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帝伽俯身在子纯耳边温柔的说着。
子纯苍白的脸颊顿时染上一片红晕:“王…我……”
“叫我名字....”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因为子纯,帝伽的声音听着有些迷茫而柔和。
“我…”子纯轻轻的想要推开帝伽的桎梏。
“嘘…别动。就让我这样静静的抱着你。”帝伽双臂用力,紧搂着子纯一直站着。
“子纯…”许久,帝伽埋首在子纯颈边,带着不舍。
“嗯?”
“等我回来。”像是定下约定似得,帝伽郑重的说着。
“好。”子纯轻轻的依附在帝伽耳边轻声应承。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黑暗中破出的时候,帝伽就已带着重云及俩队人马各自从三连城出发。临走前,在黑暗的破晓中帝伽回首深深的凝望着那座恢宏的城池。那座属于他自己的城池,还有那个人。
一想到那个人,萨兰王帝伽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弥漫在周身的弑杀气息也减弱了几分。
而,此时。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子纯却披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静静的站立在窗前,手上拿有一杯泛着红色光芒的美酒。
他轻轻转动酒杯,斜倚在窗边望向窗外黎明前的破晓,浅酌一口美酒,像是在和帝伽告别。
突然的,酒杯从他手中跌落,在黑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子纯无意的瞟了眼那滩暗红的液体及一地的碎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王....
夕阳西下,滚滚黄沙翻飞天际,又是几多风云。
“风无痕?”骑着白马的重云看着已经明显变黑变沧桑的风无痕,不确定的发问,“真的是你。”
一阵风沙吹过,风无痕眯起了眼睛仔细的辨认了一番面前骑着白马的人,良久才回道:“原来是重将军啊。一个月前收到王的消息,说是不久重将军就会带着援军赶来,没想到这就来了。”
“不是说好了在鸣沙山等着的吗?”重云语气中有些责备,“怎么到这来了?”
“唉...重将军,你有所不知啊。”风无痕皱起眉头,开始诉苦起来:“这羽族当真是狡猾的很,本来在鸣沙山收到王的消息末将想着怎么把他们引到重将军这里,可没想这羽族竟是不动声色的连夜撤营走人。”
“撤营走人?那么他们现在在哪里?”重云直接问道,也不管风无痕到底知不知道。
“末将多方派人打探,总算在两天前打探到了。”风无痕赔笑。
“哦?!”重云骑在马上,手上不断擦着他的那柄剑,冷道:“他们在哪儿?”
“进入了陷沙坑。”风无痕指着前方沙漠地区说道:“他们往那去了。”
“走。”重云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就带着身后的一队人马策马飞奔。
被遗落在原地的风无痕却是收起了讨好的嘴脸,一脸严肃的看着绝尘而去的重云,喃喃自语:“在那叫陷沙坑地方,不知被称为白龙将的你能不能平安归来?”
沙漠地带万籁俱寂,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声响。重云骑着白马走在最前方。看似神情悠闲的重云其实早在进入这片领域的时候就已经全神戒备,小心谨慎的打量四周的环境。荒凉的沙海中,除了他们之外也再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一切都很安静。
是的,很安静。连肃杀之气也没有一丝一毫。
难道...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