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王淑女见门打开,然后看到白秀梅,笑着说:“秀梅,我来找你一块儿做针线活儿。”
“今天恐怕不行,”白秀梅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我郎君在家。改天吧。”
“这样——”王淑女一脸遗憾,“那我下回再来找你。”
“可以啊!”白秀梅点点头,“下回咱们再一块儿说话、做活儿。”
“那我走了。”
“嗯。改天见。”白秀梅摆摆手。
“改天见。”
白秀梅合上门,转身,便看到自己的郎君站在身后,随口说道:“人走了。”
“哦。”温怀瑾不在意的应了声。
“对了,你渴吗?我给你倒碗水。”温怀瑾扶着妻子,没话找话。
“我不渴。”白秀梅笑着摇摇头,“你回书房去读书吧,我去给你做鞋。”
把白秀梅送到卧房门口,温怀瑾道:“行,那我去书房了。”
“去吧。”
温怀瑾回到书房,拿出自己手抄的《左传》继续诵读。
太阳一点一点向上爬,它爬呀爬,爬呀爬,爬到了正中间偏东的地方。
一到这里,就跟打开了机关一样,清水村又闹腾了,一道道烟雾慢慢升起,一种种味道开始飘散,好看极了,也好闻极了。
温攸家。
“你在那儿坐着,一会儿烧火,和面我来。”温怀瑾说。
白秀梅想了想,点头道:“行,你来吧。”
说完,白秀梅让开位置,然后出了堂屋,去院里坐着择红薯梗。这红薯梗是温攸半晌午拉红薯顺便带回来的。
“啪啪——秀梅,怀瑾,开门!”陈氏在家门外面喊。
“来了!娘。”白秀梅先是大声应了一声,然后放下手中刚择好的一把红薯梗,起身去给陈氏开门。
温怀瑾也从堂屋出来,大步向院门走,追上妻子梅娘后,说:“你站这儿,我去开门。”
说完,他继续大步往院门走。
温怀瑾开了门,帮陈氏把一板车红薯拉进家里。
“还没做饭吧?”陈氏一边问,一边把脖子上挂的擦脸布拿下来擦了擦脸。
“还没,刚和好面。”温怀瑾接话。
“你和的面?”陈氏低头看见温怀瑾的手上白沫儿,问道。
温怀瑾点头,“是啊,儿子和的。想让娘吃个现成饭。秀梅怀了孕,让她和面,我怕磕碰到娘的大孙子,所以,我就自个儿做了。”
“行了,我知道了。”陈氏现在的表情有点儿傲娇,“你继续读你的书去吧,不用你做饭,我等着吃你做的,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你去读书去。”
温怀瑾笑了笑,道:“哪能啊!不过,儿子听娘的。娘,秀梅打好水了,你洗洗手脸。”
温怀瑾顿了顿,又说:“我回书房了。”
“去吧。”陈氏说。
温攸家的晌午饭,面条、粟米和红薯梗做的菜饭。非常棒!
这样一顿饭,是可以在村里好好骈骈的。
人家要是问你,“晌午吃了啥?”
你可以挺胸骄傲的来一句,“菜饭!”
要不是怀瑾考上秀才,每年交的税大大减少,陈氏真不敢随便吃一顿这样的饭。
陈氏在家里“呼啦呼啦”把两碗菜饭吃了,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丑丑的带盖儿的小木盆。
不用猜,这个木盆就是温瑄做的。
往里面倒了半盆菜饭,然后拿出配套的盖子合上。又拿了几瓣蒜。
陈氏把这两样东西放到小排的车儿上的小藤筐里,然后拉上排的车儿就又走了。
下午,温怀瑾掂着本《诗经》和一张草席子去了东院的枣树底下。枣树在院子的东南角。
然后,他在东院呆了一下午。
今天半下午的时候,陈氏和温攸把地里的红薯都拉回家了。
然后,他们把很大一部分放到了自家的地窖里。这样放的久。
十月二十五日,晴天,今天清水村收秋税。
今天收秋税这个事情,清水村的刘村长,在前天早上和昨天早上,他都敲着梆子在村子里转了一圈通知。
今天,清水村所有人家都早早起来,再次点点大概要交的税粮和税钱,准备的要宁多不少。
吃过早饭,清水村所有人家陆陆续续的用小排的车拉着自家的粮食,去靠近南村口的水塘边儿或者街道儿上等着。
出来忙的都是大人和已经懂事儿的大孩子。几乎没有小孩子。今天这事情很重要,绝对不能闹。
刘村长更是把一篮子好吃的冬枣儿和果干儿放在桌子上,对,还有一壶茶水。
刘村长站在在村口等着。还时不时的往东看。
看着那边桌子上的吃食,刘村长心里松了点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