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摇头,叹道:“为师年少家贫,不识字。拼着记忆尚佳,日日诵读,略有心得。那绢书却似活的,字迹一日淡似一日,为师才读通半部绢书,绢上字迹便消失了。”
竟是如此!晁臽纳罕,连公孙少亦被打动,问道:“那另半本奇书,老师可还记得?”
“为师只是山野小子,能记下前半本已是极限。”徐公答道:“恩人不知是何来历,貌若天人又聪慧多才。我有时也想莫不是我一夜梦游,遇到了仙女……”
“原来如此!”晁臽一拍案头,兴奋说道:“我一直疑惑老师为何终生未娶,还想偷偷把脉看看是否有隐疾。原来竟是因老师早已暗许佳人,有了……”
眼见一卷书简飞过来,晁臽连忙躲闪,口里求饶:“老师,晁臽知错。”
徐公瞪他一眼,放下手中书简,责道:“说是恩人,其实她是我医术入门的老师。算起来她就是你们的师祖。你怎可对师祖无礼,言语无忌?”
晁臽亦才想到这层关系,不觉后悔,诚心跪正,执手作礼道:“老师,学生知错。也请师祖不要怪罪。晚辈这里有礼了。”说罢,朝天遥拜一回。
徐公这才缓了面色,说道:“如今你们知道自己师承也好。恩人曾让我立誓,\''医术只能救人,不能害人。\''你二人现在也在为师面前立个誓吧。”
公孙少听了心虚低头,徐公正要问他,晁臽却道:“老师,说起来,我这两年在外游学,曾遇到一个神秘部族。此族皆为女子,隐居于陈国深山之中,肤白貌美,身形高健,擅于医术一道。她们自称亡族,据说是前朝移民。”
“还有这种部族?”徐公讶异,捻须思忖片刻,惊喜道:“恩人确肤白貌美,身形修长,与众不同。莫非她便是出自你所说的亡族?”
晁臽又道:“据我所知亡族已遭灭族。可惜,再不能求证真伪。”
这二人说得专注,未注意公孙少那里早已坐如针毡。
亡族、师承、立誓、救人、害人……公孙少再忍不下去,忽地站起,往外跑去。徐公与晁臽被骇住,莫名其妙,晁臽追出后堂,眼见他奔出前堂,转瞬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