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门,门从里面栓上了。
正做饭的点,黄婶不但回屋睡觉,还把门给栓上了。脑子不拐弯的二子都有点疑惑:“黄婶栓门干什么?”
轩启却飞起一脚,蛀蚀的木门发出一声哀鸣,“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聚在门口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悬在空中的一双脚。
二子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往上看去,从房梁上垂下来一节素色的粗布,系成死结,吊在了黄婶的脖子上。
二子的声音发抖:“黄……黄婶!”
一道刀光闪过,轩启拿起门后的砍柴刀,飞掷出去,粗布应声而断,轩启稳稳地抱住摔落下来的黄婶。
梁依放下年年,年年哭着扑到黄婶身上,让人听了心里止不住得酸。
梁依蹲了下来,看到黄婶睁着绝望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楚。梁依伸出手,轻轻合上黄婶的眼睛。掌心一碰到黄婶的眼皮,一股若有若无的生气传了过来。
梁依心头一跳,听年年说,黄婶是刚回来,轩启又反应极快,很有可能黄婶还未气绝身亡。
想到这里,梁依对轩启说道:“我刚刚给她合眼的时候,感觉她还有生机。”
听到这话,年年也不哭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黄婶看,果然,她的胸部有着极其微弱的起伏。
轩启递给二子一珍贝:“你去药坊请个大夫来。”
二子脚程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拖着呼哧直喘的大夫进门。大夫细细查看后,说黄婶只是过于虚弱,所以一直昏睡,开了几副滋补的药。
年年守在黄婶床边,脏兮兮的小脸蛋让泪水给涂成了大花猫。他肚子很饿,今天一天除了二子哥哥给的那一小块发糕,他吃的都是野菜。他舔了舔嘴唇,二子哥哥给的东西真好吃。可他肚子再饿,他也想守着阿娘。
他踮起脚,去看黄婶的脸色,看到黄婶干裂的嘴唇,就“砰砰砰”跑到灶屋,想端点水喂给黄婶喝。可还没进灶屋,他就闻到一股甜甜的香味。
年年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他馋得咽了下口水,小心地走进灶屋。那个漂亮姐姐正在烧火,火苗舔着锅底,有白色的水汽从锅上浮起,散发出那甜甜的香味。
年年走到他家那张用了不知多少年,似乎随时要散架的矮几旁,一眼就看到另一位漂亮哥哥坐在矮几旁喝水。
年年看到漂亮哥哥看了他一眼,顿时吓得站在原地,不敢过去,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漂亮哥哥压根不关注他,眼睛一直盯着漂亮姐姐看。年年蹭到矮几旁,正要端水,梁依看到他了。
这时,锅里的发糕也蒸好了。
“小娃儿,”梁依喊住他,掀开锅盖,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白白软软的发糕递给他:“尝尝。”
对于好久没吃饱过的年年,这样一块发糕让他放下所有的害怕,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正要接过来,就听到轩启说道:“把手洗干净再吃。”
年年咽了下口水,立马摆着小腿,跑到水缸边,舀了水,认认真真地洗干净自己的小手后,急忙跑回梁依身边,接过发糕,咬了一大口。
轩启递给他盛着水的碗,年年塞了一嘴,正噎得慌,含糊不清地说道:“谢谢哥哥。”
“扑哧--”梁依忍不住笑了出来。
轩启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发糕,一脸不明白梁依笑什么。
梁依:“本来打算收他做义子,现在你却降了辈分,成了哥哥。”
轩启咽下口中的发糕,低头看了一眼年年。这两个月,年年老是饿肚子,小脸都尖了,个子也有点矮小,还不到轩启腰部。
轩启觉得这个弟弟有点小。
年年已经将一块发糕吞入肚中,绞着手指,鼓足勇气跟梁依说道:“姐姐,我阿爹阿娘还没吃……”
梁依掀开锅盖,锅里还躺在三个白胖的发糕:“这些留给你爹娘。”
年年顿时如释重负,然后就想起自己来灶屋干嘛的了,小脸一下子红了。自己贪吃,都忘了给阿娘端水了!年年正要去端水,“吱嘎”一声,他家的木门被推开,陈大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二子送大夫回药坊,顺便拿了药。他拿着药回自己家熬了,这药熬好了,陈大就送了过来。
年年看到陈大,立马放下手里的水碗:“陈大哥哥,我去喂阿娘!”
陈大:“你行吗?”
年年连连点头:“上个月阿娘生病,也是我喂的!”
得到陈大同意后,年年小心地端着药碗,满心欢喜地向后室走去。
陈大已经听二子说了轩启的身份,知道他是孟城赫赫有名的公子炎的亲弟弟,轩国十王子。陈大他们住的这片地,有个土称呼,叫“柴夫庄”。
很明显,这一片住的人都是砍柴为生。
陈大知道了轩启的身份,但他算是这一片砍柴人的主心骨,大家都比较服他,因此陈大跟轩启说话时,仍旧不卑不亢的:“启大人,你和梁姑娘又回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