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却不能给他毫无保留的爱。
与她而言,自己荒芜的生命有什么重要的,她是因为他的爱才如此生动地活着,她想要他永远坚定的偏爱,做他唯一的特例。
如果没有他,她就会一直只是“还活着”而已。
矛盾的是,她不相信他会一直爱她。
他的爱就像是手里握住的沙,早晚会流得干净。
林经桁拿来纸巾给她擦鼻涕眼泪,“你给我好好活着。”
他顿了一下,“以后都不许抽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抽了多少。”
他之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让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死丫头是根本没把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当回事。
“哦。”陈雨硝不情不愿地吭了一声,复而抬眼,眼梢湿红,可怜极了,“那可以亲了么?”
林经桁,“……你是色鬼投的胎吧。”
他一手抚住她的后颈,一手和她十指相扣,低头小心贴近,轻轻抿住她柔软的唇,缓慢地加深这个吻。
漫长的吻让两人都有些窒息,陈雨硝同他分开,额头抵在他锁骨,听他在耳边轻轻喘气。
她轻声唤,“林经桁。”
“嗯。”林经桁应了声,“伤口疼了?”
“没有。”陈雨硝仰头,嘴角勾起笑,眸子里像洒满了流光溢彩的碎金,“就是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人心易变,爱于你如锦上添花,但是我觉得我可以赌一把,即便万劫不复。
……
林经桁又去了S省,陈雨硝隐隐能猜到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但没多问。
她单方面觉得,霍辰瑛是斗不过姜家那群狐狸的。
结果显而易见,姜祉和陈销一起来医院看望她了。
但林经桁没回来,那是情人节的前一天晚上。
陈雨硝发消息问他:
——你明天回来吗?
林经桁一直到很晚才回她:
——回不去。
——怎么了?
陈雨硝原本是想让他给自己办出院,她肩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医生早都说可以回家静养了,但突然间想到白天姜祉提到明天是情人节。
打好的字又被她给删了,重新敲:
——那明天不能一起过情人节了。
——不能就算了吧。
——反正我也没有很想和你一起过情人节。
——我一个人过也行。
——我不需要你。
主打就是一个茶言茶语。
林经桁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不是说不过洋节吗?
陈雨硝则挑了一个爆锤的表情:
——我灵活多变不行啊!
噔噔噔,手机连振了三下,林经桁给她连发了三条转账,每一条数额都是“6666”。
陈雨硝飞快点了接收,自问自答:
——给钱让我明天去夜店点鸭子?
——好的。
——你一直在外面别回来了。
发完又给人拉进了黑名单。
第二天她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晚上叫上温姝去了玉堂澜,体验了一把会所富婆选人环节,一口气点了二十多个男公关。
镭射灯变换不停,风格不同的帅哥们在包厢里又唱又摇,温姝眼皮直跳,“……林总知道么?”
“嗯。”陈雨硝正握着酒瓶喂俊美秀气的公关喝酒,“我通知他了,还是他给的钱。”
温姝,“……”
公关年纪不大,坐在沙发上仰着头被陈雨硝灌酒,眸子里水汽氤氲,小狗似的看着她,格外惹人怜爱,让人恨不得将兜里钱都给他。
但陈雨硝完全不为所动,偏头笑问温姝,“姐,你要不要玩蒙眼吃葡萄?”
温姝扫过那群随着DJ曲扭跨的帅哥,咽了下口水。
……果然人要有钱了就会道德败坏,妇道这个东西,之前能守住纯粹是因为穷。
陈雨硝身上有伤,不能饮酒,但不耽误她给男人灌酒,富婆的快乐今晚是体会得淋漓尽致。
当然,要是林经桁没回来就好了。
包厢门被打开的时候,温姝正在和光着上半身的帅哥擦玻璃,音乐戛然而止,照明主灯突然亮起,所有人在适应光线后,第一时间看向门口。
只见俊美邪肆的年轻男人走进来,冷峻的面容沉得似要滴水,后面还跟着战战兢兢的会所总经理和好几个管事。
玉唐澜是什么地方,京都出了名的顶级会所,一夜流水就是上千万。
玉唐澜的老板又是什么人?那不是这些打工人能知道的。
但今晚他们都知道了,因为老板娘跑来点了二十几个男模,被老板亲自过来给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