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当张迟淮带着一瓶白酒和补品上门的时候,顾爸顾妈也着实吓了一跳。
这是打算先礼后兵?
顾爸顾妈互看了一眼,坐了下来。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啊黛的......男朋友?”
张迟淮正经地坐在一旁,拘谨道:“是的,叔叔阿姨好。”
顾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顾爸长长地呼了口气,先是打量了他一眼,才说道:“孩子你......有什么困难吗,还特地一个人挑这个时候来?”
顾妈跟着道:“是啊,我们好像......”说时她又看了一眼顾爸,“很少碰面吧?”
张迟淮笑了笑,双手放在了大腿上,开始正入主题:“叔叔阿姨,我跟啊黛挺好的,我这次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这么说他们更疑惑了,其他事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除非......
是跟顾含烟有关的。
顾爸心尖儿往上提了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你跟含烟是同学,所以你想说什么?”
张迟淮眉目松开,沉了沉声:“本来我无权过问,也不该干涉,但是这件事......让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因为这出乎了我的想象范围。”
顾妈听他这么一说,也慌张了起来,连忙问道:“究竟怎么了?”
张迟淮:“含烟高中的时候,有个男朋友。”
顾爸顾妈听后,思忖片刻,顾妈说道:“这个......我们知道的,不过没见过他,后来......是分手了吧,含烟也没再说过了。”
“嗯,她这个男朋友,”张迟淮顿了顿,抬眼望向他们,“是我朋友,郑亦肖。”
陌生的名字,顾爸顾妈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顾爸眉头紧皱,拉着脸,问道:“该不会还是高中时分的手?高考之后,含烟反常得很明显,那个时候我以为是她高考后有临时的综合症,也就没多想,现在......”
顾妈站在一旁,脸色担忧。
张迟淮继续道:“他们分开......我不敢断言,但这几年,他状态也......但是,他绝不是叔叔阿姨想象的那般浪荡无礼的人。而且......”
“而且什么?”顾爸冷冷地问道。
“而且这几年,他其实......一直都有在关心含烟的动向,”见他们不大相信,张迟淮又呼了口气,才把接下来的事情给带出,“含烟七月初去西藏游玩的时候,发生了动乱,当时他......受了很重的伤。”
顾爸闻言,猛地抬头,顾妈一脸惊骇。
“你的意思是......?”顾爸简直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眼神里充满了匪夷所思。
顾含烟瞒着他们去西藏的事,顾妈是知道的。
只记得有一次去店里给她送汤水,见顾含烟不在,守店的是莫兰,她就问了两句,莫兰当时吭哧地回着,她一开始不以为意,隔了两天再去的时候,发现还是不在,她就知道有问题。
瞒得了一次,也瞒不了第二次。
只是不知道还发生了这样危险的事情。
“是的,郑亦肖也跟着去了,”张迟淮淡道,“不过含烟不知道。”
顾爸沉默了。
“如果是其他人,我绝对不会薄唇轻言,厚着脸皮地去做一些自讨没趣的事,”张迟淮垂眸,挺拔的腰背也慢慢弯了下去,“出于我对他的了解,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这几年,他都让我看到......他还是愿意为了含烟,付出一切的。”
小小的庭院,连风都喧嚣了起来。
顾爸喝了口茶,漠然道:“执着,也要看方向。没意义的执着,更是......”
顾爸话还没说完,张迟淮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张迟淮放了扩音。
“喂?”
“你在哪啊张迟淮,”那边懒懒的声音,似乎在活动着筋骨,“说好给我送果篮的呢。”
“我在含烟家。”
听到这句话后,电话那头明显没声了,随之而起的是沉重的呼吸声,他似乎在茫然。
“跟含烟父母说你受伤的事情。”
电话啪地挂断了。
十分钟后,只见一个脸色惨白,大夏天还穿了件薄外套的年轻男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别家门口,惊慌失措地看着顾含烟的父母。
“我......”他似乎刚好没多久,身体舒展不开来,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顾妈打量了他一下。
顾爸脸上的表情风云莫测。
“......伯父伯母好。”郑亦肖颔首,看了一眼张迟淮,眼神略带‘哀怨’。
郑:张迟淮你又在做什么二逼的事?
张:但你很喜欢。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