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
“你高考生你不懂。”手机男口中说着他,眼睛只好笑地往李梦秋那儿瞥。
钥匙扣男孩更加迷茫。
女生不禁愠怒,“什么玩意儿?当着我的面开加密通话?”
靠角那两个青年领着小孩出去上厕所,她挪了挪椅子,使其位置不那么七拐八歪。没一会儿养神的中年人半梦半醒的,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大概是觉得白噪音快要变成真的噪音,也走了。
李梦秋咳了一声,试图打断这个愈演愈烈的话题。
“沈于飞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记得那年做过什么蠢事儿吗?”
靳以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手机男,手机男人如其名,生得跃跃然跳脱得很。可一旦去仔细看,又仿佛有什么结实的东西将他的气质压了压,沉下许多,就不至轻浮。
“你想知道?”他挑眉。
“说说呗。”李梦秋也挑了挑眉。
沈于飞也没想藏着,有什么便说什么。
“正好高考那天。呵,十八岁。那还是第一天,我爸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愣是当没那么个事儿,好让我安安心心把试考了。我也就配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吸引我,就是他们曾经答应我等到我成年给我尝尝酒的味道。我真的当时馋酒好多年了。考完就惦记这个事儿,他们把各种酒都买好了,我迫不及待要一一品尝。结果他们说再等等,等出成绩,考得好才让我喝。还特地装了盒子,二次包装了属于是,说是给我的成年礼。”
“怕你偷喝。”女孩儿语气淡淡,手指在屏上飞速。
沈于飞一笑,“是的。我当时就很气。你说你叫我等,等一个时间点没问题啊,等就是了,迟早到那一日子,但考得怎样不算我管啊,那考砸了算谁的?这太离谱了。”
李梦秋:“你父母可能没想过你考砸这种情况。他们可能不是耍你,应该是真的突发奇想要给你搞个成年礼。我记得你学习是不太费心的。”
“是啊,当时年少,吊儿郎当,但学得还不错。但终究不过一场考试,只要你不是场场胜,鬼能算到这回哪样。家长就容易这样,要么盲目自信,要么费尽心机,瞎操心。我这人实在受不了别人□□,也没想其它,契约破裂当天晚上我就爬下床把东西偷了,然后想带出去砸了用水杯子接着,一杯一杯地喝。结果人家是塑料瓶装的,掀瓶盖就够了。”
听到这里,靳以默默地扬起嘴角。
“是不是很爽?”女孩儿一把游戏打完,抬头问他。
沈于飞摇了摇头,“黑漆马乌的,拿的全是白酒。没喝几口我都快吐了。还差点掉水池子里。路过的大爷散步把我驮了回去。”
似乎是很少见沈于飞这样苦笑,女孩儿的目光离开了手机,专注地看着他。
李梦秋:“后来呢?到底考得怎样?”
他只听说沈高人幼时事迹,长大了些他便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此人在他生命中销声匿迹。
沈于飞眼中忽现神秘的笑意,他靠着椅背,手那么一摊,“砸了。”
席上静了静,不知谁“噗嗤”一下,局面顿成燎原之势。
围着圆桌这一条大弧,那一群的笑开了。引得附近两桌一些闲人都来行注目礼。
许越琴一只瓜子还嗑在门牙缝上,嗑了一半又放不下,于是一边忙着嗑一边忙着乐。小女孩正好在椅子上转了圈,没料到忽然这样好笑,差点没把两条腿笑到桌子上。
任他们怎样欢畅,沈于飞这个平静的叙述者,只在边上冷笑。
也许是自嘲,也许是嘲他人看不穿,也许仅是那平静延续到了此刻的笑意上。
“我去,老狐狸……你是不是早算准了自己这把要砸,趁早把大事办了哈哈哈……”
沈于飞嘴角一扬,加深了这个冷笑,同时也把它破坏掉了。
不言自明。
李梦秋拍完沈于飞拍钥匙扣,“喂,贺延昆,跟你沈哥学知道吗,自信放光芒。”
贺延昆的表情还停留在吃到大瓜的惊讶状态,两只眼睛一张嘴都变成椭圆形。此时将将收了下巴,脸红红地点头。
顾晓过来把许越琴叫走了,要给他上点妆。
李梦秋把他推走,继续说道:“沈于飞这个牛啊,不过还有更牛逼的,听不听?”
沈于飞又变回那副生熟勿近的矜贵模样,提醒他:“有话快说,马上开席了。”
“我一哥们儿,老徐,四月份过生日,前年参加的高考。他们家不过生日,但那年特殊,成年加上高考嘛,但出于惯性,还是给忘了。”
他刚开口,小女孩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胳膊搭在扶手上,一副看他能瞎叭叭什么话出来的大爷模样。
“临到五月下旬才想起来,那时候快考试了,他爸妈心想就不如干脆考完了再说吧。咱们徐同学呢就觉着想不起来就算了,已经提出来了还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