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早上出门,就听到消息说那个千手一族的女子伤重不治,阿南叫来的医生走后不久便死了。
一夜未眠,清晨的霜寒让她感到目胀额紧。
铃兰兜了一个圈子。确定无人跟踪她后,才来到相约的地点。
“抱歉,给你添了麻烦。”这次道歉的人换成了扉间。“在确定你的下落后,我父亲一直想见你一面。因为大名另有打算与顾虑,我们也只能暂时听命行事。”
“就在前几天我们见过面以后。医生告知我们,我父亲命不久矣了。他想要在临终前见你一面,突然提出这种要求,未免有些唐突。希望没有太打扰你。”
“我有求于你的时候,你也义不容辞的出现了不是吗?”
其实铃兰也不全是为了满足一个垂死之人的心愿,她只是怕拒绝了这块拼凑她真实的拼图,将来会后悔不及。
扉间正要开口,忽而面色一变。他捕捉到一丝斑的查克拉,凭空闪现在他的感知神经中,又转瞬即逝消失的渺无踪影,再感觉不到。
“有什么不对吗?”铃兰跟随他的目光警觉地张望起来,他蹙起的眉也让她感受了到凝重。
“没什么。”扉间很快排除了他的顾虑。如果真的是斑,他极具攻击性的查克拉不可能藏匿得如此完美,树上如常悠闲自得的鸟雀也可以佐证。大概只是他对这次的见面太过警惕,才出现了错觉。
扉间拿出一件准备好的披风,继续他要说的话。“被人看到和我在一起的话,你会很麻烦。”
披风的尺码对铃兰来说稍微有些偏大,带上帽子几乎可以从头遮到脚。非常适合她,正如永远都不能见光的云乐。
穿上之前铃兰特意抖了抖,没有眼罩夹在里面。她曾经混迹谋生,深知他们有许多自己的规矩,是不能让访客记住环境地形的,何况是她,宇智波的族长夫人。
铃兰与扉间并肩而行,前面已经隐约能看到岗墙上,值守的千手一族忍者。
她放慢了脚步,慢到几乎停下。扉间回过头去看她,被兜帽遮挡的不止她的声音,还有她的神情。
“真的不用蒙上眼睛吗?”
这里原本就有她的家。扉间只是说道,“走吧,就在前面不远了。”言下之意是让她不要想太多。
一路上有很多人和扉间热情寒暄。也正因为站在她身边的人是扉间,没有人对要在灼灼朝日下,躲避掩盖的她心生疑窦。
铃兰仿佛如芒在背。原因也许是她正置身走在千手一族的领地中,又或者是她不敢触碰的魔盒,就在眼前越来越近。明明直捂到不见天日,白皙的手心中却沁出了一层凉凉的汗。
“我大嫂还有侄女她们,都同大哥一起去镇上了。他难得休募。”扉间推开院门,尽量说些寻常的事情,不再雪上加霜她的不安。
“确实如此。”参照斑就知道了,一年都没个清闲。
为了控制了解内情的人不超过一只手,柱间提前安排支开了家人,是出于对铃兰的保护。大名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柱间家宅和斑家整体大小似乎差不多,属于忍者水平中的上乘。都是遵循传统的和风宅院,只是布置不尽相同。
铃兰看到正在院子里沐浴阳光的一排排盆栽,时常有人精心护养的样子,有几株还是初生的幼苗。透过勃勃生机的它们,仿佛可以窥见到生活中的柱间。战神也有温厚的一面。
而斑的世界中只有力量这么简单,私下的空间里也充斥着征与逐,就连爱好也透出武者的戾气。
“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和父亲说一声。”
扉间给了她准备的时间,但还是远远不够充分。他再次折返回来时站在了房门口,几步之遥的距离,铃兰足足用了两分钟。
她走进那间半敞的门。男人应该和田岛年纪相近。一年多的伤重折磨,让他看起来比田岛去世前更显苍老。看得出柱间端正的五官八成来源于他的父亲。只是过去的一切风华都随乱世中的纷争而衰退。
日轮的澄光铺洒在他身上,明朗了他命不久矣的病态。唯一犹在的便是融进武者魂中的挺拔。果然,战争里没有胜利者。
“……已经长大成人了啊!”佛间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半生的重担。虽然无法弥补心中对弟弟的亏欠,好在她还活着。
“午安……您好。”
决定之前铃兰就在思考,见面后她该如何自我介绍?
是用奶奶他们唤过的云乐?还是冠上斑姓氏的铃兰?直到她到了这里都没有一个结果,索性还是作罢了。
“我是千手佛间,你父亲的兄长。过去阿崇时常对你们的容貌,都遗传了公主殿下这件事,感到开心自豪。假如遗传了父亲,我想一定也会是亭亭玉立的样子吧?”
扉间记忆中严格的父亲也就只有在饭桌上,伶俐可爱的小侄女爬到他腿上撒娇时,才会露出和蔼的神情。从没对他们兄弟几个,这般慈眉善目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