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还未来得及换上任何水生之物。
许是未料到她们会在此时回来,殿中正在清理打扫的人有些惊讶,接风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见公主回来,宫里的人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院中,跪在地上齐刷刷喊道:“恭迎公主回宫!”
“免礼!”宗瑾元有些悻悻然,看了看跪着的众人,走向面前最近的宫女,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婢叫知秋,是服侍公主殿下起居的。”
正说完殿中正有一人端着水盆走出来,这不正是方才元清宫跟在她身后的宫女吗?宫女见公主回来便放下水盆行礼。
看她一脸不卑不亢,宗瑾元倒是有些欣赏她,她走近温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跪在地上,始终没有抬头,“回公主殿下,奴婢阿满,是服侍公主殿下生活起居的。”
“你且抬起头来。”少女讨厌这些繁缛的礼节,她可不是皇帝,抬头看看她也不至于会掉了脑袋吧。
听言,宫女慢慢抬起头,却也不敢真正正视,只能平视前方。
瑾元轻轻点头,也不再继续盘问了,只是吩咐大家都退下,便带着陈吴两位婆子进到寝殿。说来也奇怪,明明也没到过宫中,更谈不上对这地方熟悉,可她偏偏知道往哪个方向。
片刻后,陈嬷嬷走到门口,“你把殿中人都叫到院中来,我有事交代。”看了一眼院中闲散的人,对刚才的宫女阿满说道。
公主可能对他们并不熟悉,但是规矩还是要立下的。
不过半盏茶功夫,院子里便多了很多人,成三排站立,此刻都安静低着头看着地面。天色已晚,大家手里都提着宫灯,瑾元出门看到这个场面,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大家该睡睡,该吃吃,现在召集大家也不知道陈嬷嬷是何意,只能看形势发展。
“大家都抬起头来!”看众人兴致不高,陈嬷嬷提高了音量:“今日是楚昭公主回宫之日,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却不料宫中竟发生这样的事,说来也是你们监管不力,陛下盛怒,意欲重罚,公主心善,念及你们是十九殿之人才为你们求情,否则你们不会是罚几月俸禄便了事。”
只见众人依然看着地面,不知是惧意还是不以为然。
阿满抬头,见众人这般若无其事的神态,便也心中了然,看来今天被罚俸的事,对这位楚昭公主不满的大有人在啊。她在宫中多年,再有三年她便可出宫,生死皆自由,她大可不用管这些个琐事。在后宫这么些年,这些勾心斗角是是非非早已见惯,没选择站队自然更是举步维艰,不过她都熬过来了,这些东西也自然可以置身事外。
陈嬷嬷有些愤怒,见众人都不言语,这是要给才回宫的她们一个下马威?简直目无尊上,不知天高地厚,但想到公主在外这么多年,如今一回宫便立规矩,这对公主日后怕是有不好的影响,可此刻不立规矩,恐怕以后也会被怠慢。
宗瑾元走到廊下,宫灯明亮,看着宫人们不太在意的样子,她沉着目光打量她们,但是并没有愤怒。
“陈嬷嬷,我见她们都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交代也是一样的,不然让大家回去睡觉吧,我也困了。”倏地,她说道。
宗瑾元求情,陈嬷嬷一脸无奈,这个傻丫头啊。
听到宗瑾元的话,众人不由心里有些窃笑,这公主竟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不像亦昭公主般表面无害但其实让人惧怕,看来待在十九殿还是一件美差事儿。
少女打了打呵欠,“两位嬷嬷,我困了,咱们去休息吧。”低头看了一眼众人,声音有些空灵,悠悠道:“大家都散了吧,早些歇息。”
既然公主都这样讲,众人也没什么好逗留的,只好退下,这在他们看来并没有开恩的意思。
窗纸透过烛光的剪影,只见一身着宫服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那纸条靠近摇曳的烛火,瞬间就没了影儿,只是窗户纸上印出一丝青色的烟雾。
“她的生辰是何时?”男子低声问道,声音听不出情绪。
“十一月十九。”窗户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他应声回答。
“三月的时间,准备吧。”男子声音低沉,自顾说道,就像他在战场上的刚觉果断。
话音落下片刻只听见推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很轻的门合拢的声音。
想到今日那女子的举止,他竟有些期待起来,男子起身离开窗边,窗纸上只留下一道阴影,蜡烛也瞬间熄灭了。
此时,朝露殿中。
“谁下的手?”
被问及的蒙面男子看着地面,“陛下,查到洗尘库有少量此毒。”
蒙面男子说着便将有浑黄痕迹的白色纱布呈交给面前的人。
“此物为粉状,遇水则浑黄,气味刺鼻,若身染此物,需大量清水冲洗身体,否则便会浸入肌理,时日一久便会如同中毒般皮肤溃烂,而今日洗尘库服毒的婢女并无使用此物的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