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雨可真大,我可是亲眼看着翠兰破布烂衫的被你丢在巷子口。”
刘瘸子还在呜呜呜的说着什么,宁姒又抬腿给他一脚“我对门那个小寡妇也是被你半夜带人□□的吧。”
宁姒的声音悠悠进刘瘸子的耳朵,像是索命的恶鬼。
“翠兰他奶奶因为这事疯了,发病时直接放火把家里烧了个精光,一家五口人全死了”
“那小寡妇性情多刚烈你不知道?你们走后当夜她就悬梁自尽了,听说死的时候舌头伸的老长了。”
像是说的不够尽兴,宁姒指着院里的那颗柳树道“听说柳树向阴可庇冤魂,你说这个时候翠兰和小寡妇会不会在看着你呢?”
李蓉叹了口气也悠悠开口“就是出了那两件事,邻居们觉得这巷子不干净就陆陆续续都搬走了,不然你之前那么大声的呼救,也许还真有人能听到呢~”
“好了,相公。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就先进屋了,毕竟杀人这事还得是男子汉大丈夫才有的血性呢。”
李容牵着宁姒的手,转头又问了一句宁若怀“相公,需要帮你绑起来吗?”
不知何时宁若怀的双眼已经猩红,抬头铿锵有力的回道“不需要!”
李容和宁姒在炕上坐着,听着屋外没有动静。宁姒有些担忧“娘,为什么不看着爹动手?”
李容笑了笑“你说那小寡妇就是你爹的姘头,当初那小寡妇死了,你爹可是郁郁寡欢了大半年,他爹死了都没见他这么伤心过。”
宁姒扶额没再说话。
李容却接着道“这下我有你爹的把柄在手了,你也能看清你爹这人究竟是个什么德行了吧。你就认真做你的事情就好了,不用担心我。”
“娘~”宁姒像个撒娇的小孩儿一般,将头靠在她肩上糯糯的撒娇出声。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屋外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宁姒的心放下了。
三人看着刘瘸子的尸首一时间犯了难,还是宁姒先开口“爹,你确定没人知道刘瘸子跟你出来了?”
宁若怀这才像是有些后怕一般,手一直都在发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才认真的开口“没人,我是在无人的地方碰到刘瘸子的,他驾着马车像是要出门。咱们这地方偏僻,巷子口王婶子一家已经进新家了,也都没人。”
“那爹你现在把他的马车开城外去,随便找个地方丢掉。”
宁若怀有些犹豫。
“怕什么,你人都杀了。还怕丢马车,又没让你带尸体出去,他这马车这望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一模一样的呢。”
宁姒转头放缓了声音“娘你出去买副草席。”说着还从兜里掏了几个铜板出来递给了李容。
等两人都走了,院子又陷入一片安静中后。
宁姒这才朝着空旷的院落喊道“沈府的兄弟,能出来帮个忙吗?”
安安静静的院子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昨晚你都跟着我绕了大半个城,我们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呀,更何况沈老爷没有嘱咐你保护我的安全吗?”
“我这都杀了人了,你若不帮我把尸体处理好,我要是被官府抓了。这不也就不安全了对吗?”
“何时发现我的?”
宁姒转头笑得灿烂“我这人对别人的目光比较敏感,一旦被人盯着心里总是有几分感应的。”
看了看这遮的只剩下眼睛的男子,宁姒腹诽“高手都是大白天的穿夜行服吗?”
男子从怀中摸出一本手记递给宁姒后,将地上的尸体往肩上一扛,几个瞬步上了屋顶后就在宁姒的眼皮子几下消失了。
终于没有恼人的目光紧盯了,宁姒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打开手记。
里面大致记录了些沈家的事情,比昨晚老爷子口述的清晰多了。
将本子揣在怀里后,才不急不慢的开始打扫起了血迹。连续泼了几瓢水后,宁姒又恨恨的说道“垃圾,死了都要浪费水,真是可恶。”
等李容带着草席回来,看着干干净净的院落,有一时的错愕“人呢?”
宁姒接过她手里的草席“总算有新席子睡了,旧的那块总是剌我腿。”
李容长长的睫毛垂下又扬起“我去做饭了,我送帕子走了大半个时辰呢,饿了。”
“娘,今天把最后那两个鸡蛋煮了吧~”
“行~”
“娘,我还想吃你烙的饼~”
“行~”
“娘,野菜汤也想喝~”
“馋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