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深爱的少年心上,可惜少年的手脚都被缚住,不然此刻他们二人一定要相拥到地老天荒。
“对不起,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我会去求他放了你。”梅蘅拎起食盒,转身离开。离开这无尽伤心的黑夜,离开暗潮汹涌的监牢。
她快速退出牢狱,低头擦掉眼泪,可眼泪怎么也挥之不去。“嘭!”梅蘅的头硬邦邦地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那人一步一逼近,梅蘅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手中的食盒“啪”地落地,声音在深不见底的监牢里久久回荡······
见到梅蘅又退回来的身影,风铭本又惊又喜,“蘅儿……”要说的话才到嘴边竟又生生塞了回去,这才看清那高大坚实的身影,原来是莫珏。
梅蘅哑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心下明了,那牛脸仙仆只是与自己做戏,想来是扭头就去通报了莫珏。也是了,这么好的一个立功机会,又岂是几两碎银能收买的。
刚刚二人发生的一切,莫珏尽收眼底,他一直在很努力的忍耐,可终究,他觉得他没法放过这对有情男女。于情,他对梅蘅有心思;于理,他一族之主的脸面没处搁。“你竟这样在乎他吗!”莫珏冲那娇小的女人怒吼。
梅蘅虽怕,可未曾退缩,她甚至很认真地想了想:“那尊主大人可以看在我这样在乎他的份上,放了他吗?”
有意思,你这女人,总是出乎我所料。莫珏心想,但嘴上却问道:“你凭什么认为,孤会放了他?你凭什么认为,孤不会杀他?”
“两族战事刚刚平息,墨族需要修生养息。百废待兴之际,尊主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梅蘅急中生智,强装镇定。可是眼角那一滴晶莹的泪还是出卖了她的心。
泪花泛着晶莹的闪光,折射入了莫珏的眼。他顿时明白,她表面上字字句句维护墨族,可实际只是为了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莫珏眼中杀意渐起:“这个人,一再践踏本尊的颜面,纵使杀了他会使战火再起,那便杀了他,孤踏平你宁安城。同为神族,凭什么你们梅家和风家就可以占着宁安城那块风水宝地,而我墨族只能屈居于醴泉河南岸呢?为了我墨族,别说杀了他,就算杀了你,我也不觉得可惜!”
莫珏唤出耀旻剑,长剑一点一点移到梅蘅脸上,他用剑面拍了拍梅蘅的脸:“你以为,孤真的在乎一纸休战条约吗?”
半晌,梅蘅只挣扎出两个字:“莫珏···”
莫珏忽得靠近梅蘅,双手紧紧掐起梅蘅的肩膀,她是那样瘦弱,他轻轻一捏,就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提起来:“梅蘅,你喜欢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停战,因为你想要停战。不然,我不会放弃对宁安城的争夺!你记住,我做这一切,不惜背上整个墨族的骂名娶你,不是为了神界和平,只是因为你想要和平!但唯独你想要的这个人,我没有办法给你!”梅蘅被他掐得难受,哭丧着说:“不是这样的!”莫珏却再不给梅蘅辩解的余地,只单手结印,一个火球向风铭方向飞去。
梅蘅眼疾身快,拼命挣脱出莫珏的掌心:“别!别杀他!”同时飞身向风铭扑过去,莫珏想要收回那火球已经来不及,火球直直打在梅蘅身上,素色的披风上顿时一片血海混着灰烬。
“蘅儿……”风铭拼命想挣开法器的束缚,奈何没有口诀,任谁也挣不开那法器。风铭挣扎片刻,想要抱起浑身是血,倒在他脚边的梅蘅,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莫珏看着肯为风铭受伤的梅蘅,嫉妒之火染红了他的眼眶:“他是你珍视之人,本尊本不想伤他性命,奈何他一再离间你我夫妻关系,孤留他不得!”
“啊!”梅蘅撕心裂肺地喊着,像一个疯子,跪着爬过去,此刻她顾不得什么威仪、什么颜面,她只想要风铭能活着。她于是死死抓住莫珏:“莫珏,我求求你,”声音几度哽咽:“我求求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一边摇头,一边呕出几口鲜血,“别杀他!我求你啊!莫珏,我已经嫁给你了啊!你还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听你的、我都满足你好不好啊?别杀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对了!我的身体!是不是我的身体!我们虽是夫妻,但有名无实。是不是我把身体也给你,你就可以放过他?是不是啊?”梅蘅用血手去抓莫珏的衣角苦苦哀求道,莫珏本来干净的衣角上顿时晕满血迹,莫珏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他想看看她为了那个人,还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尊严、脸面、她全都不要了,她为了他,竟能这般毫无顾惜吗?!
梅蘅手忙脚乱却又迅速地扔掉自己披在外面的斗篷,颤抖着手拉开自己的衣襟,解开自己的腰带,“莫珏,莫珏,你看看我,这样能不能满足你?”梅蘅低声哀求。
“梅蘅!”风铭忍痛大喊,“他怎么可以这样折辱你!”风铭拼命挣扎,法器传来不停震动的宛如铁锁互相撞击般的声音,“蘅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被羞辱啊!”风铭心痛不已。
莫珏并不理会风铭,只是盯着梅蘅的眼睛,热切地问道:“你,可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