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身边带了个四岁的小女孩,听着大人说话眼睛眨着,朝着纪南寻问,“元修哥哥总是念起怜儿姐姐吗?不是应该是念书吗。”
小孩子突然的一句话让纪南寻的眸子亮了亮,但面上是不显分毫的,认真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元修哥哥脸上长着书的,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
童言稚语,大娘训了一声小孙女,解释道:“元修那孩子是读书的料,在家里也天天都是眼睛长书上,话不多。”
何洛洛安安静静的听着,嘀咕了一句,“这么好学还有时间谈恋爱呢···”
纪南寻传音道:“你是鬼不也没耽误吃吗。”
何洛洛:“···”
这天没法聊了。
“新娘一定是很好的人,才能让元修兄值得这般。”
一说起这个大娘的话匣子是彻底打开了,喋喋不休起来。
“那是,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的嘛,元修都是吃怜儿这孩子家饭长大的,天天在一块能没有感情吗,元修家穷,他穿的都是怜儿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我们村里都看好两个孩子呢。
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怜儿这孩子就想不开了,老天造孽哦,这么好的一对硬生生给分开了,还好元修这孩子痴情啊,他们也算在一起了。”
大娘说完还擦了擦眼泪,看着是真的为他们感到难过的。
纪南寻:“您别怪我多嘴,新娘是怎么没的?”
大娘凑到跟前,小声道:“上吊走的,还是她娘发现的,也是奇怪,一般吊死的都吓人呢,曼儿被放下来的时候跟睡着了一样。”
那小女孩吃的嘴巴鼓鼓的跟着插了一句,“怜儿姐姐带我抓蝴蝶,说要给我做绒花,我能现在去要吗。?”
大娘呸了几声,夹了一块肉堵住了孙女的嘴,“快吃你的吧。”
纪南寻看着那小女孩,随口问了句,“这是在说什么?”
“怜儿上吊之前还带着我家小孙女玩,说给她做绒花,这就记住了,总是问呢。”
纪南寻应了几声,看着陈元修就要过来敬酒,借口去方便走了出去。
“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何洛洛突然有种被领导点名要讲话的感觉,有些紧张的呃了几声后,才缓缓说道:“我就是觉得宋怜儿的口碑这么好,应该是个特别好的女子,怪不得陈元修即使结冥婚也要娶她。”
纪南寻啧了一声,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睥她一眼,“你以后切记不要谈情说爱。”
“此话怎讲!”何洛洛不甘心的追问。
虽然她没这个心思,但他这么说怎么有种她不配的感觉。
“没什么,等下我需要你把宋怜儿引入一个阵法之中,听我指示。”
何洛洛觉得自己此时非常像一个十万的为什么,很幼稚,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此时的夜挂在天上的月越发的红了,但好像没人注意到似的,陈家的院子还是一片热闹喜气。
纪南寻余光看着陈家门外站着的纸人,压低了声音,“因为没有时辰给我们一点点的调查了,找线索,当然要听主人公自己说。”
话音一落,纪南寻化作烟雾消失在月色中,何洛洛浑身一颤,耳边响起纪南寻的声音。
“去洞房,找宋怜儿。”
何洛洛虽然也对纪南寻也有防备,但不得不说在这个情景下有他在确实有种安全感。
长鸮的叫声像是催人的鼓点,何洛洛给自己鼓了鼓气,再次踏入那个诡异的洞房。
迈进布满红布红烛的房中,何洛洛不受控制的看向那口棺材,可宋怜儿的尸体却并未在其中,她心猛地一揪,一抬头就撞上了那苍白的脸。
她吓的倒退了几步,这才发现宋怜儿的尸身居然真的像个新娘似的坐在婚床上,只是红盖头掉了,血一样的红唇衬托的脸色更加惨白,十足惊悚。
纵使是鬼也经不住这样吓,何洛洛打赌自己的脸一定比宋怜儿的还要白。
她不由得再退后了几步,却忽然撞上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双极为冰冷的手,冷的她打了一个激灵。
“抱歉,人死了容颜总是易逝,吓到你了吧。”
是宋怜儿的声音。
何洛洛猛地转过身去,宋怜儿的打扮和尸身一模一样,除了脸色不同,几乎很难分清。
她不知为何宋怜儿还能换一身新皮肤,这在别的鬼身上可不见得。
他们都只有一身,死的时候什么打扮变成鬼了也还是那身打扮,换不得。
宋怜儿手指轻轻撩起嫁衣的长袖,声音温婉,“这件嫁衣我绣了三年,只是可惜这没来得及绣完,鸳鸯少了一只,就像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你们的感情真让人感动。”何洛洛真心道。
“是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