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失重感并不好受,好在何洛洛是鬼摔不疼,只是落地的十分狼狈,反观那将她推下来的人,背着手一脸沉着稳重,落地姿势极其优雅。
纪南寻道:“我们的时辰不多,要尽快找出破解之法。”
“这里是?”何洛洛四周张望了下,问道。
“宋怜儿的回忆里,嘴会骗人,但回忆不会。”纪南寻拿出一个折成三角的黄色符纸塞给了她。
“这个符纸能够保证你不能宋怜儿的回忆侵扰,保管好。”
一听是自己的保命符,何洛洛收的十分仔细。
“这里是陈村?”
“十二年前的陈村。”
面前的村庄正值秋日,和现在比要破旧的许多,虚掩的院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小女孩怀中鼓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什么。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之后才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画面一转又出现在了一个小院子中,小男孩拿着树枝蹲在地上写字,见小女孩来了也不抬头,很是认真投入的模样。
女孩从怀中掏出一个大饼来,还冒着热气,径直递给了小男孩。
“我娘刚烙的饼,你尝尝。”
“我不吃。”
女孩一股脑塞到他怀中,转身就跑,“有好吃的我还给你带。”
小男孩神情淡淡,但还是把那饼好好的护在怀里,分外珍惜。
端看两人身着的差异就知道,男孩家庭拮据。
画面变了几次,何洛洛几乎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宋怜儿从小就对陈元修特别上心,吃的穿的用的,只要手里有就绝对放不到明天,总是屁颠屁颠的送过去。
这样的嘘寒问暖和帮助即使是石头也早就捂热了,小大人似的陈元修也肉眼可见的开朗了许多。
这一画面他们都十二岁了,脱去孩童的稚嫩,他们开始初尝情爱的滋味。
少年的恋爱好像都是青涩而又美好的,陈元修在隔壁村上学堂,顺便住在隔壁村的姑姑家,每个星期回来一次,每次都会带着礼物。
红彤彤的果子,路边的野花,他虽穷,却有心。
宋怜儿看着陈元修怀中的花,羞涩的接过来,脸如红霞一般。
到底不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些,两人都很拘谨。
“元修回来啦!又来看你小媳妇来了。”村民忍不住打趣。
两个孩子从小就一起玩,村里都知道,时常拿来调侃。
宋连儿羞的转过身去,就连陈元修的耳根也红了一片,支支吾吾的说:“怜儿,我家穷,但我会努力,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现在又不是你家的人,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少女的娇羞化作疏远,但眉眼的笑意是压不住的。
陈元修缓步往前凑了凑,轻轻碰了碰宋怜儿的手,鼓起勇气承诺道:“怜儿,等你及笄,等我考娶了功名,一定八抬大轿来娶你。”
那个黄昏里,少年少女在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一旁看着的何洛洛也感动的噢了一声。
“好单纯的爱哦。”她感叹。
纪南寻:“可惜长不了。”
何洛洛:“····”
他真是职业泼冷水的,这么美好的气氛都被破坏了。
这次之后,陈元修开始忙了起来,从小的刻苦读书为的就是读出一番作为,所以更加努力,住在镇上几个月都不回家。
但他没忘了家里的心上人,抄书存了好久才买了一只成色很差的玉簪,那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只玉簪赶在宋怜儿及笄那日托人带了回来。
宋怜儿日盼夜盼的及笄,还是没等来心上人的迎娶。
何洛洛看着她泪流不止的样子心疼不已。
还好,那只簪子也算安慰了她,一心一意的等着她的心爱之人有一番作为之后来求娶她。
这一等又是一年,宋怜儿的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病不起,宋家天翻地覆,富裕的日子也变得清贫,但宋怜儿没有任何怨言,接过父亲的担子,一边养家一边照顾母亲。
终于,报喜的队伍朝着陈家来,全村的人都去了,宋怜儿耳朵里只听到见那句陈元修,举人,之后就眼神涣散,倒了下去。
“怜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元修关切的问道。
宋怜儿摇摇头,只声音沙哑的问:“我好像看见报喜的人来了,是真的,还是梦。”
她脸色苍白,这些时日的操劳让她瘦弱了许多,看着就让人心疼。
陈元修面带笑意,道:“是真的,怜儿,我如今终于考中了。”
眼泪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砸出几多花来,宋怜儿喜极而泣,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其中苦辣辛酸即使是陈元修也不能懂得。
好在,他没有负她。
“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