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有礼但一脸黑线地挂了电话。
“我奶奶想看有人跳《池塘月色》广场舞,这谁愿意啊!”
尤芪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贺采,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贺采扶额,我真是被鬼迷心窍了才会采纳你的建议!
老太太都点了头了,贺采去和家里长辈交涉时也多了一些底气,按照尤芪的意思,贺采和贺川简单说了寿宴的流程,并表示需要提前把伯伯姑姑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商量表演的相关事宜。
贺川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虽然对其他人都不怎样,但贺川和母亲的感情深厚,既然老太太喜欢,贺川必然是要去做的。
于是,尤芪第一次见到了贺家的所有人。
不得不说,贺家的基因很强大,每个人的样貌都很优越,聚集在一起乍一看以为是某个拍豪门电视的剧组。
贺家几兄弟的长相相似,都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威压,大概是陈年积怨在作祟,兄弟几人打了招呼之后就各自盘踞在一方,一言不发。
下面的小辈情况没有这么严重,贺家没分家前大家都是住在一起的,从小一起长大,对各自都比较熟,彼此之间的隔阂并没有那么深。最重要的,现在贺川才是集团的掌舵人,固执地硬刚对他们这些小辈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整体的气氛还算和谐。
作为全权代理人,贺采非常不巧地嗓子哑了——因为前一天被尤芪拉着喝酒唱歌一下子太快乐没控制住。
“今年奶奶的生日会主要内容就是每一个人都要准备节目,可以是自己单独也可以几个人组队,注意哦,是每一个人!大伯二伯我爸,你们也都需要表演!”她费劲地说完这句话,求助地看向尤芪,“嫂子,你替我说吧,我嗓子好痛!”
尤芪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这个风头,必须由她来出。
贺川的眉毛皱成一团,一掌拍在沙发把手上,“你这不是胡闹嘛!”
贺采打开手机,熟练地从通话记录里面调出一段录音,贺奶奶的声音倾泻而出,“当然了,我那三个儿子都必须表演节目,平时一个个板着脸我看着都烦,在我生日会上必须一视同仁,必须表演,他们不同意你跟我说!”
贺奶奶是个心态很年轻的老太太,能提出这样的提议在所有人眼里都不会觉得奇怪。
当然,贺奶奶说出这句话是在贺采的诱导下完成的。
在贺采和贺奶奶打电话前,尤芪向她提议,“要玩就玩一把大的吧?比如拉你爸下水?”
贺采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这个提议,反正天塌下来有奶奶顶着。
尤芪接过贺采的话继续说,“虽然这只是个家族内部的生日宴会,但毕竟是奶奶的大寿,我认为并不能敷衍了之,如果有人试图出一个诗朗诵节目,那么我这里是绝对通不过的。”
贺川的脸阴晴不定,但碍于李薇的面子,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对尤芪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只好咽下这口气道,“那你想我们表演什么?”
尤芪顺势从身后拿出一个箱子出来,“因为奶奶有指定节目,公平起见,抽签决定吧!”
所有人都没什么异议,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神奇的新媳妇的举动。
尤芪是金融巨鳄李薇干女儿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遍了,贺堃和贺宁前不久还在感叹贺川的狗屎运,连一个最名不经传的儿媳妇都有这样大的来头。
但今天仔细看贺川的反应,他与这位儿媳妇的关系似乎有些剑拔弩张。
有意思。
贺堃率先点头,“好啊,那就抽签吧。”
其他人见长辈都已经同意,也顾不得担心社死的节目会不会降落到自己头上,跟着一起点头答应。
尤芪便兴高采烈地拿起那个箱子,率先走到贺川的面前,虽然表情是在笑的,但眼神里却掺杂着一抹化不开的挑衅,这眼神贺川实在熟悉,在尤芪第一次反抗他时,亦或是她当着众人的面与他顶嘴时,她总会露出这样一副眼神来。
贺川的心咯噔一下,莫名觉得有些恐慌,这个女人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爸爸,您先抽!”尤芪笑眯眯地看向他。
贺川惊觉这是尤芪第一次喊他爸爸,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看向尤芪手里那个抽奖箱,像是看见了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