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索性提步换到了她这边,想与她并肩走,好听清楚她说些什么。
苏雅君正提着心,看见他的动作,整个人便僵在原地,一双眼直愣愣的望着他,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
甚至是,她压根没心思去想手该怎么放,满心都是…他想干嘛?!
四目相接,李绍寻看着她迷茫无辜的眼神,再连系到初见的那一晚,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女子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而且,一直呆呆的。
不,也不全是。只有与他忽然四目相接时,才有这般的神情。而那晚坐在一桌喝酒谈天时,她眼里分明是精明的倾听,活似收集情报的好手。
甚至李绍寻觉得,他当晚说的话,这个女子句句都有分析。
所以……现在,是在害羞?
李绍寻走到了她的身边,目光自然就错开了,既然有了这一层猜想,李绍寻才发觉苏雅君似乎真的很紧张。
苏雅君在他看来,是个有什么事儿就当场解释清楚的人,所以李绍寻自然也发挥了自己的爽快性子:“苏娘子,你方才说的话什么意思?我怕听不真切,故到你身边来,以免失礼。”
苏雅君险些被自己咽不下去的唾沫呛住,没法儿,谁让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再度被这郎君说的话无语到了一阵儿。
听不真切是失礼,那靠这么近真的有礼吗?!
苏雅君真想去他家看看,他们家的礼教到底是什么样子!特别是餐桌礼仪,以及和女子相处的礼仪!
苏雅君重重舒了口气,这才开口道:“方才寻…寻哥哥问的,我心中的旖旎是一个小将军吗?这句话,我想说的是,因为听见寻哥哥说自己打过仗,怕寻哥哥误会我对你有……”
对你有什么心思。
这半句话倒是开不了口了。
“对我有什么心思?”好像看破了般,李绍寻接上了这后半句话。
也不需要看破,本身苏雅君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
苏雅君轻轻点点头:“那个……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惜得寻哥哥这么认真听。”
李绍寻笑出声来:“可能是因为都是同村人,或许你能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想认真听你说话。”
苏雅君噎了噎:“抱歉,那我方才说的,恐怕没一句关乎你想知道的事了……”
脸上的热就没褪下去。
“没有。”李绍寻正经的应声,“你说的情况,我确实有过雪夜里路过这座寺庙,或许,你是看见了我。而我当时应该身着戎装,所以你才认为是个小将军。这样的解释,合理吗?”
他尽力表现出礼貌又不疏离。
“嗯,合理。”苏雅君乖顺的答着,转了话题,“食也消的差不多了,我们快些赶回村吧。”
李绍寻听了,应了声,坐上马去,又看向苏雅君,示意她坐上来。
此时倒成了两人气氛最融洽的时候。
苏雅君也不磨蹭,很快的坐上了马车,总算也慢慢平静下来。
赶到永明村时,苏雅君要在河西寻左连亭,所以先下了马车,李绍寻便继续赶着马车往河东而去,跟苏雅君说那他先回家。
李绍寻离开,苏雅君才算彻底透得些气,但一颗心也沉重起来。
直到看见左连亭院子挂满了缟素,她感慨世事无常的同时,也不觉得好像这变化竟真实的在眼前。
她好像向来不太能接受人的突然离世,虽然这妇人她连面都没见过,可是是左连亭的母亲。
因为左连亭对她的好,所以她也满心替左连亭感觉到难过。
这步子在院外便就有些放慢下来,但是想到左连亭,她还是快步走进院中。
左连亭正跪在堂屋外,院中跪了他的一些姊妹与亲属,但苏雅君还是一眼便看见了他。
“左三郎。”苏雅君唤了一声。
她先向逝者行了祭拜礼,又与各亲属见了礼。
左连亭起身,引她去一旁说话。
“苏小娘,你可先回去,待我晚些……可否陪我喝一盅?”左连亭嗓音压的低,好像说话也提不起力气,这句话说完,便不想再开口了一般。
她听明白了左连亭的意思,想是有许多话想向她吐露,此时此地不好开口罢了。
眼下正是服丧,哪里准喝酒,甚至丧事还有一天才得以办完,苏雅君虽然觉得左连亭如此有些不妥,但她自然更希望左连亭能抒发一下内心的愁绪。
所以她低声:“你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其实村里人都知道,左家不怎么管教左三郎,他已经很优秀,平时虽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但从不曾惹祸,如今丧事在前,左连亭就是当真因为伤心而做些出格之举,家里人也没那么多话讲。
所以左连亭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
苏雅君不再劝解,直接低声道:“那我就在不远处的酒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