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起来了。
转眼间一个小时过去了,趁着还没什么人来看病,姜暖药扶起爷爷。
“先去吃饭吧爷爷,粥该凉了。”
吃完饭的两人一个问诊,一个准备艾灸,暖药一会跑去抓药,一会帮人按摩腿,还要记得帮人拔针。
忙完一阵后她靠在墙上喘气,“爷爷,怎么今天这么多人看病。”
姜明堂喝了一口水,戴上老花镜看医书,声音从厚重的书里传来“这不是快秋收了,来了这几波人,又该闲几天了。”
经爷爷一提醒,暖阳才意识到,他们这里的玉米已经成熟了。
大多数种庄稼的农民都会把那几天时间空出来,准备抢收,就怕老天会下大雨,淹了庄稼不说,也影响晾晒。
而来她爷爷这看病的,大多数都是干活累出的毛病,像是腿疼或腰疼。
而像早上那个老太太来看内科疾病的并不多。
因为大家都更愿意去县里的大医院治病,尤其是大病,相信乡下医馆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除了附近几个能来回走动的村庄。
其实这样也好,暖药不想看爷爷这么累,治病救人本就是件辛苦事,劳心又劳力。
治疗室的小房间里很快就躺满了人,里面最多也只能放下四张床,人多时都得安排去家里客厅的沙发椅子上躺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得说着,躺上一天也不觉得无聊。
暖药没事时就坐在旁边,既能随时看着他们,又能听些八卦。
尤其是一屋子大娘聚在一起时。
“你们知道不,东头那阔阔娘,前几天不是跟男人跑了,这又被她男人给带回来了。”
“耶,那都跑了还不跑远点。”
“就从咱镇去了别人镇,不安分的,我要是她男人,打不死她。”
“本来家就穷,她一走那阔阔都喝脏水,他爹懒嘞连个自来水都不装。”
“还说阔阔娘来,我听说咱村东边那河成的闺女,都跟人家订婚了还在外边勾搭男的。”
“咦,怪不得,我一看见她就闻见一股啥味,原来是骚味。”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小屋子里传来阵阵的笑声。
暖药在旁边听得都差点翻白眼,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传不完的流言蜚语。
她也认识河成的闺女,明明就是她未婚夫劈腿了,她才在城里又找了一个。
还有什么怪味,那明明是香水味。
对着一群乱嚼舌根的妇女,暖药无言以对,毕竟造谣又不用付出什么成本。
今天出了这个门,可能她们其中之一也是别人嘴里被谣传的对象。
中午顶头,一群孩子放学回家吃饭。
东东骑着自行车路过姜暖药家门口,看见她在门口扫地,停下车叫她。
“暖药姐姐。”
姜暖药闻言抬头看去,“放学了啊,还不回家吃饭。”
“这就去了,姐姐我下午放学再来找你玩。”
东东说完就骑着自行车走了。两家离得很近,隔着一个小路,姜暖药经常来他家送东西,在村子里算是特别照顾的了。
姜明堂经常告诉暖药“斗米恩,升米仇,对谁都要留七分,做三分。”
但东东的爸妈曾经帮过爷爷,所以对于暖药的经常帮扶,姜明堂没有说过什么。
“爷爷,过几天是不是有一批药材要到了啊?”
医馆每个月都要从外地采购药材,然后快递到瑶县,每次药材室里不是这个缺一点就是那个少一点,因为地方不大,种类又多不好存放,所以每次都不能买太多,经常还要趁着太阳好多晒晒。
“好像是,到时候你开着皮卡去接。”
姜暖药的皮卡从买回来几乎就是放在角落里吃灰,除了进货,她也几乎没开过。
有什么需要去城里买的,也都是攒着一起,等取快递时一起置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