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姜暖药叫自己,程驰睁开闭着的双眼,将下巴从她头顶挪开,嘴唇凑到她耳边说道:“嗯?怎么了?”
酥麻的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姜暖药没有说出心里的担忧,而是询问他道:“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程驰很少后悔,因为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人最重要的,是要往前看。
姜暖药其实也不清楚程驰有什么好后悔的,毕竟他既了她的心,又得了她的身,不过,感情的事情哪有说得准的,所以她的心才七上八下,希望程驰能再爱多一点,于是,她忐忑地说道:“后悔和我在一起啊。”
她无趣且无聊,不算美丽动人,更不是温柔贤惠的典范,也不知道哪一点吸引了程驰。
只是她不知道,喜欢让人傲慢,但爱会让人卑贱,她不需要有多好,只要程驰愿意。
吻了吻她侧面的脸颊,程驰将自己的胸膛贴近她的后背,那里有心跳声缓缓传来,就像自己说的话一样真挚动人,他说,“从来没有。”
程驰从没有后悔过喜欢姜暖药,甚至他还在遗憾,为什么没有早些遇到她,一直到自己快三十岁,人生本就短暂,他又少了十几年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如果早知道两个人会在一起,那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直接把人拿下,也不至于后面耽误将近一年。
转过她的身体,两人面对着,程驰抬起她素白的小脸,严肃道:“姜暖药,你看着我。”就像说爱他那样,“看见了吗?”
看着程驰认真的眼睛,姜暖药点点头,“嗯,看见了。”
比她高了一头都多的程驰虽然是俯视着她,但姜暖药从不觉得他的眼神是居高临下的,恰恰相反,她甚至能读懂他眼神里的卑微,仿佛她才是被仰望的那一个。
程驰苦笑着摇摇头,他黝黑的脸上沁满了哀伤,“不,你没有看见,如果你能看见我永远会为你低下的头,那么你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就算要问,也是该他来问。
很明显,他没有给足姜暖药安全感,才会让她患得患失。
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人拉进自己怀里,程驰安抚地摩擦着她的背脊,知道她的不安来自于她父母的婚姻经历,但,他们两个是不同的。
“暖药,你要记住,不是我选择你,而是你选择了我。”
所以她有着绝对的权利玩弄程驰的感情,但是她没有,她用真心换来了程驰的真心。
晚上把暖药和爷爷送回家里,程驰又开车返回了临岸别墅,像是知道他会来,程功甫就坐在客厅等着他。
“既然来了就坐吧,我懒得费劲抬头看你。”也不知道程驰的身高随了谁,才刚十五岁就跟个树一样杵再家里。
程驰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打开着,“说吧爷爷,你来这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你的幸福,我不来人家能知道我们家的态度,指望你爸妈,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他早前就知道许夕岚借着程驰的名头在名媛圈里相看着,甚至还妄想把她娘家人安排进程家。
程驰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生气,稳稳喝了一口茶说道:“她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你今天也看见了,我和暖药之间感情,不会有任何阻隔。”就算有,他也能一拳推平。
握着拐杖的手放在扶手上,程功甫看着外面的夜色,他老了,做不了年轻人的主,但他也不是不分是非,知道姜暖药是个好姑娘,家世背景简单,单是程驰喜欢这一点,就胜过她祖辈的积荫。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咱不图人家什么,也不怕他们图咱们什么,就像她爷爷爱他孙女,你爷爷也一样,至于你爸妈那,放心交给我吧,我只要活着一天,他们就蹦跶不了多高。”
这算是他最后能为程驰做的事情了,他的大儿子大儿媳妇英年早殇,是程驰在他悲痛的日子里带来了欢笑,更像是一种情感寄托。程功甫对程驰的万般宠爱,让所有人都觉得程驰早晚会成为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但只有他知道,桀骜不驯的程驰远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满不在乎。
年轻高大的背影扶着佝偻的老人,就像程功甫扶着孩童时刚会走路的程驰,一代人倒下,一代人又慢慢掘起。
程功甫在瑶县的几天,程驰带着他参观了葡萄园,又在自己一直住着的姜家待了一天,因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加上医生天天打电话来问,虽然姜明堂说没有大碍,但程驰还是打算让管家伯伯带他快些回去。
临走时姜暖药把一些县里的特产给了管家伯伯,还顺带把自己淘来的上等陶瓷煎锅给放到车上。
“伯伯,这个锅密闭性特别好,你回去把它拿给周阿姨,让她给爷爷熬药用。”
要不还是说女孩贴心,程驰在面对程功甫时,就跟个刺头一样,不把他爷爷气得没话说都过不好一天。
从斫州开来的车又从这里开了回去,站在大门紧闭的别墅前,程驰和姜暖药目送着爷爷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