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遇到他的时候,夜色正浓,他正单独从树林的一侧走过来,似乎是过来找银时的,在看见我时稍稍“哦”了一声,但也不是很惊讶。
“好久不见,高杉同学。”我朝他招招手,语带平静,“小红花还在吗?”
他扬了扬眉,淡淡答道:“早扔了。”
我的目光在他腰间的衣袋滞留了一下,不出意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于是点了点头。
“好孩子。”
高杉:“……”
高杉面无表情地走到正在远处溪流边喝水的坂田银时身后,抬起脚将人踢翻在地。
坂田银时:“???你这家伙一回来就摆出那副死人脸是想找打吧!”
高杉:“嚯,正好,求不得。让我看看这些天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
坂田银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去揪他的衣领,姑且在这两人打起来之前,就被先后赶到的桂和坂本辰马分边拉开了。
“你们两个,冷静点,今天是给辰马和代理送行的日子,几周不见的功夫怎么见面就打起来?”
这是表情难得茫然的桂。
“我怎么知道!是这家伙突然过来找茬好吧?!”
这是瞋目裂眦的银时。
“哼……”
这是冷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的高杉。
“啊哈哈哈,冷静点冷静点,生起气来喝酒可就不香了。”
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形式,坂本辰马他直接拉着两个人坐下来,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将带来的酒分发给他们,攀着他们的肩膀说着有的没的话喋喋不休闲聊着,就不消一会就能明显感觉那气氛就好转了不少。
我端着由桂递过来的酒,看了看那仨人,问:“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啊,是的。银时和高杉一直都很容易吵架,就算我去劝说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奇妙会导致情况会严重的地步发展,所以通常这种情况都是靠辰马去处理的。”桂点点头,他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轻轻饮了一口。
“能劝服那两个暴脾气的人,也是一种才能了。”我真心实意这样表示。
桂:“是这样没错。但偶尔情况也会变成两个人联手起来对辰马群起而攻之,嗯…关于这点我暂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不管是哪种,其实都代表这几人的关系很好吧。我持着酒盏轻轻拿在手里晃了晃,目视着红色瓷具之中的清澈酒液,再闭上眼喝了下去。
原本绵柔的酒液是顺着喉咙滑下去,就会带起从未有过的热辣感,虽说醉的概念不会在我这里呈现,可酒这种东西无论每次喝多少次,都还是不习惯。
这么想着的期间,坐在我正对面的桂已经开始在倒第二杯了,他搁下酒瓶,刚准备将倒满的酒端起来,就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微微停顿下来,接着目光投过来。
“话说,代理,之后的路程您和辰马顺路吗?”
“应该会暂时顺路一段时间。”
桂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感慨,“哦哦,那就好,辰马那家伙应该能保证您不再遇到危险。”
我歪起头来,有些不解,“我觉得不用担心,毕竟我不会死的。”
闻言,桂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那样,将眼睛睁地圆溜溜的,作为唯二知道我被枪击中还活蹦乱跳的知情人,他反倒是显得比我更困惑,甚至停下来想了想,不知道哪里戳到他的笑点,他突然笑起来。
“代理,哈哈哈哈哈哈,您真奇怪。”
“……我该说声谢谢夸奖吗?”
桂摇摇头,“因为我明明说得您会不会遇到危险,您却只回答我不会死。”
“如今的这个时代不光是致死才是危险,任何不受控制的事态发展都会埋下不同程度的隐患。”
话说到这里,他挽起袖子,又自觉地为我喝空的酒盏里倒上酒,继续认认真真地压低了声音:“更何况,您虽然不会死,这和有人会担心您这点是不冲突的,流血,受伤,这些事情我在战场上见过太多了。所以对那种希望身边的人最好是一点事都没有的心情,也十分清楚。”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桂难得说起话来比平时正经的多,但属于夜晚的冷风一吹,他又恢复了原形,直接了当地将自己的发圈扯下来,用头发将脖子护得严严实实,才心满意足地又端起酒喝起来。
看起来他暂时没有继续要说下去的意图。我皱了皱眉琢磨着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
一杯接过一杯。
等到一瓶的酒喝光,我也还没想清楚。就在此时,肩头被一只手攀住,然后便是携带着酒气的银色脑袋靠拢了过来。
“哼哼哼混蛋矮杉,这下输给我了吧,我可看到了,你这家伙都快喝吐了呕——”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这边来的坂田银时话没说完,直接抬手把我往旁边一推,转头伏地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桂一蹦三尺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