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旭一过来就听见了这句话,心中大喜,好呀,还没等到了不盈谷你们就闹上了,正邪殊途,果然是长久不了的!
“什么,商公子也已经察觉出对方有大逆不道的心思了?”随即强压住喜色,正气凛然的问出了这句话。
“我错了,是我错了……”商隽迟很配合的看了沈挽旭一眼,接着就愁眉不展的低下了头。
听他对自己认错了,沈挽旭心下的欢喜险些就要绷不住了,然而,最后时刻,沈挽旭看了谭夙一眼,下一刻,沈挽旭还是坚持住了,一脸刚正的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这个年纪,少不得有些冤枉路要走,就当是接受了历练,往后不再犯就是了。”
“受教了!”商隽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原本垂头丧气的模样立时就改为了喜笑颜开,沈挽旭正要夸他几句,给他提升提升士气,哪知,他随即就从马背上跃下,屁颠屁颠的走到谭夙马前,讨好的伸手去戳了戳对方的手背:“兄长,正如沈少门主所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我的错,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觉得我不珍惜你,往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保证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还没见谭夙表态,见此一幕的沈挽旭已经先咆哮了:“你说什么?”这邪道妖人把你给迷障了,你竟这么惦着他!
被人家这么一凶,自家便宜兄长也不说什么,只是唯唯诺诺的看了自己一眼,哆哆嗦嗦像是正在犹豫,商隽迟叹了叹,果然啊,感情让人变得不可理喻啊!曾几何时,自家便宜兄长杀人不眨眼的,这会儿却柔弱得跟个小鸡崽儿似的……
虽然对于自家便宜兄长近来的变化感到匪夷所思,但自己还能怎么办,还不就是得给他兜着!
“沈少门主,你如今就是见证了,我说过些什么,你可不能记不得啊!”商隽迟将谭夙拽下马来,手拉着手对沈挽旭认真道。
沈挽旭被他噎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还是世家修养起了重要作用,这等关键的时刻,硬是给他憋出来一句:“自甘堕落!”而后就一转身,再也不去看他们一眼了。
“他好像被你气得够呛……”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眼见沈挽旭走得火冒三丈,谭夙还意犹未尽的叹了一句,“你呀你,就算你心里偏私于我,也不至于为了我去和人家过不去啊,这沈少门主也是一番好意,可你呀……”
“可我呀……”为了让自家便宜兄长足够满意,商隽迟厚着脸皮配合他,“心里就惦记着我家好兄长了,别的什么人,我根本就不想理。”
沈挽旭昂着头走回蒋盛耘身边去,气得手都在抖:“你们枢机库的好师弟,真是鬼迷心窍了!”
战恺见他这苦大仇深的样子,忍着笑意,捂住脸后回他一句:“年纪小不懂事呢,他吃点亏就知道了……”
连郁虽然嫌弃战恺的动作太夸张了,却是主动站过来帮他挡在了沈挽旭跟前:“我们做师兄的,自是要替自家师弟多担待着点……只是有的苦头,还是得让他自己撞上了,他才能长记性啊……”这样一挡,战恺得以伏在他的背后一逞笑意,不至于憋得太难受。
蒋盛萱这时也打马靠过来,加入了闲聊:“依我看,小迟对那人正是上头,还热乎着呢,我们越拦着,他越是放不了手,来日方长,我们总规有办法将小迟劝回来的。”
沈挽旭冷哼一声,看上去脸色依旧不佳,实际上已经心情好了不少,就是嘛,他就不信了,自己一帮名门正派,清风朗月,正气凌然,竟会抵不上一个邪道妖人了!
蒋盛耘也跟着点点头:“言归正传,五天后就要到不盈谷迎亲的前站了,家父已经安排了董叔在那里接应我们……”说到这里后,他特意看了看蒋盛萱,“萱儿,这最后的五天,莫要再生出什么变故才好啊。”
“这可保证不了呢!”还有五天就要披上嫁衣了,作为准新娘,不得不说是有些心情激动。本来蒋盛萱是不想刻意去想这些事的,然而,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避无可避,也只好正面迎击了,“你们都看到了,这一路上先有云霄宫的少魔君应楚大驾光临,后有玄元神宗的独苗少主亲自护送,外加还有若水派、珑凰斋、盛剑集等门派的热情款待,更不用说如今这长善门的门主执意尾随了,邪道十大门派啊,我这是何德何能,不过是嫁个人,居然他们个个都冒出来了。”
蒋盛耘听出了她情绪的起伏,就只管对她宽慰:“萱儿无需忧虑,有我枢机库的师兄弟在,更有天剑门和长歌山的各位师兄师姐们帮衬着,最后几天,出不了乱子!”
蒋盛萱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是啊,看小迟和他家义兄和睦相处的样子,想来在我出嫁前,他二人是不会有什么吵架拌嘴的事的,至于后面的事嘛……”
“后面的事?”她的欲言又止,让沈挽旭皱起了眉。
这药王庄千金,不仅生得倾城绝艳,更是有一副玲珑心肠,比起她那温吞儒雅的兄长,这位大小姐,才是更难缠的。
“后面的事,我们便各自承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