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现在就要跟了戏班的样子。
林廷轩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正思量着该如何找到林挽卿。
殊不知其实就一墙之隔。
戏园建于园内一小湖岛上,隔壁于湖面还延建一座仿南临水的小楼,门窗可卸,又成看景楼台。
简莫兮由明月引灯带到了楼台之上。
穿得一身素雅的林挽卿正在弄茶,翠屏打起看台临湖面的珍珠帘,圆月映于湖面,辉光随水纹波动,窗顶垂下的轻纱卷着微风明亮飘逸,一切如幻。
“简县主请坐。”林挽卿制了一杯茶放到简莫兮方向。
简莫兮从容坐下,却未抬茶杯,“林老板独邀是何意?”
“竟不是县主想见我?那又何必带几个会啃脚的耗子进来?”虽是惊讶之语言,但全无惊讶之情,反有讽笑意味。
简莫兮轻柔一指抵倒面前的茶杯,茶水倾倒顺流到了林挽卿那边,她脸上挂着一贯和熙的笑,“你兄长说得很对,你就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挽卿却笑了一声,在茶水即将要顺桌而下时移凳离桌,轻松优雅用另一只空杯接住未沾半点水渍,“县主虽是一个明白人,但也未见县主敞亮。”
简莫兮倒扣杯子,嘴角轻翘不屑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凭得一点点手段引得他一时受惑,幻雾终会散,到时怕你梦不醒。”
林挽卿不欲与她相扯这些无意义的话,她将接了茶水的杯子投进桌上渣斗中,“已和他相处了若多年的人是你,散不散的话你心里有数。”
她唤来翠屏撤下茶盏,明月捧上一个盖布的大托盘,放下揭开后是几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简莫兮眸瞳一缩,并非害怕,而是觉得愤怒,这些棋子才用一次,竟如此不得事,白费她培养一番了。
林挽卿神情淡然,“是弄得不好看了些,简县主担待,今夜邀县主来只是想物归原主,还请郡主不要再弄这些烦人的蝇虫在我眼下了,再下一次我便不留情了,我办不到徐北柠却能,县主觉得呢?”
简莫兮凝目看她,面色如霜,虽镇定自若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林挽卿却在她眼里看到了愤恨和不甘。
林挽卿也不必等她回什么话,披上翠屏递来的披风离了这看台。
戏园的戏正到到热烈处,鲜花堆台,灿烂又靡乱,即使隔得如此远仍能听到戏音绕耳。
简莫兮独留看台,阖眼安静坐在原处,心里却想的是能不能一把火将这园子烧得干净,人也烧得干净。
这园子的火未起,倒是城中一宅中突起大火,顷刻间梁倒墙塌,宅院中主仆一众人慌忙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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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宴结束几日后林挽卿才启程回城,到了自己宅子也未觉轻松,文宴收效不错,甚至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好,算得上是名利双收。
如果她想,也能搅得动这半城的书局。
素茶和翠屏在收拾带回来物件,素茶边收拾边报事:“前两日隔壁宅子起了火,连带着我们也烧了一个小院,幸得是空院没有什么损伤,我本要报官,她们却叫人送来了银子,果如主子所料。”
隔壁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可见火势之大,只烧了她一个空院算得控制不错了。
林挽卿正坐在妆桌前的椅子上闭目松神,听到素茶的话浅浅应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奴婢依主子之前吩咐只接了银子,隔壁院子的事都是让武伯去安排的,人被重新安置在了松花巷的吉祥居了。”
“林府出面料理的人是谁?”
火如此大,那宅子里住的又都是女子,林佑宗断不可能让不是自己信任的人去处理,况他藏的东西还在那外宅里。
素茶净了手过来给林挽卿梳发按摩,口中答着话:“是林全,吉祥居宅子的租契也是签的他的名字,因火面大烧到了不少人的宅子还散了许多银子。”
“林三老爷来过一趟,见是武伯收了人就打头回去了,奴婢还问他是不是有话要和主子说,三老爷就只叹气又没有说什么,奴婢瞧着他似有事。”
林挽卿能猜到为何,无非就是觉得她此举太过莽进,怕最后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林挽卿一直也没有出声答解素茶的疑惑,气氛一时静默。
翠屏让厨房煮了碗消暑的甜汤端了来,没心没肺似地新奇问道:“那芝芝她们呢?她是不是已经住进来了?”
翠屏话才完手里捧着一只玉匣的明月就进来了,身后跟着的正是抱着黑耀的满脸喜气的芝芝。
明月将玉匣放在林挽卿面前,“主子,徐公子让人给您送来的一些东西。”
林挽卿在忙时徐北柠也未闲着,连人都不在帝都,两人依旧默契地未提何时结束冷静,只是每日仍通书信,聊些闲语趣事。
兴起时林挽卿会将看到又喜欢的花制干连同信一同送去,徐北柠也给她寄了许有趣多小物件来。
看着玉匣内的碧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