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未来便可以吗?那要我如何做?”
青鸟爷爷目光灼灼:“勤加修炼,当你有力自保之时方可下山。你母亲也是这样交代我的。”
舒羽有些恼:“要怎样才算有力自保?以一人可敌十人,还是以一人当万军。前者的话现在便可做到,后者即使我花费万载修炼也不一定达到。”
青鸟爷爷严厉道:“以凡人之躯抵万军自然是穷尽一生也难以做到,若是以神之躯你又怎知做不到?”
凤凰是天生灵体,先天之神。而舒羽未经涅槃,现在只能算个散仙,法力和弱鸡无异,更难与神明比肩。
舒羽反驳道:“神躯必经天劫加持,我困于山中坐以待毙纵使万万年也等不来一场属于自己的天劫。”
刚才还目眦欲裂的青鸟爷爷仿佛想通了什么,紧绷的身子垮了下来,柔声道:“也好,长久困于山中会使你视野受限,目关短浅,多下山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在等四十年吧,四十年后你便可下山去了。”
终是青鸟爷爷先败下阵来,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志在四方,他又怎么能限制她的人生呢。
她和她母亲年轻时一样,肆意潇洒,清醒又独立,他又有何不放心。便用这最后四十年教会她最后的道理,天地间的万物法则。
四十年光阴于人间而言,是平凡人的半生,鸟兽的一生,是一个朝代兴衰的时间。
而四十年于舒羽,仅仅是光阴的刹那,须臾的瞬间。
春花谢了秋红,四十年岁月时光转瞬即逝。
午后时光格外惬意,吃过午饭后舒羽撑着肚子一人踱步到了后山消食。
这里是属于她的秘密基地,安静又舒适。
又是四月,气候温暖又舒适,正午阳光极盛,穿透厚厚云层照到绝巘石壁上,流光溢彩。
石壁与茂林修竹两相辉映,倒映在溪流中,五色交辉,勾勒成山水风光绮丽图。
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无论多舒爽的天气也变得燥热。
在靠近溪边的树荫下,舒羽刚躲进了荫凉之中。由于阳光长久的照射,她脸颊被晒的通红,额前尽是细密的汗珠。
阵阵清风吹拂过来,少数还未汗湿的碎发被吹拂起来,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的额前。
她躺在树荫之中,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直视刺眼的阳光,竟觉得心中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四十年的等待终于结束;怕的是,外界那不确定的未来。
当她再踱步回到树屋时,青鸟爷爷早就在此处等待着她了。
自从那次她偷跑下山后,青鸟爷爷平日里再也没有舒羽离开过视线之外。
青鸟爷爷开口道:“你回来了,过来吧。”
舒羽现在还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挪动着脚步往青鸟爷爷靠近。
青鸟爷爷递过来一面铜镜,示意她收下。“丫头,这是溯光镜,你带上它,下山之路好走些。”
舒羽接过铜镜,在手中摩挲着:“爷爷,这不是你平时用来观山看海的铜镜吗?若是给我了,你以后怎么办?”
“我以后应该也用不上它了,这半生忧思半生操劳,老头子也得去享受潇洒自由了。”
青鸟爷爷再次叮嘱道:“溯光镜跟着你大有可为,在关键时刻可保你一命。”
“望你下山以后能完成你母亲的夙愿。”
当年的故人再也回不来了,只有他还留在原地停滞不前,现在看来也该放下了。
“母亲的愿望是什么?”
“山河无恙,三界和平。”这本就是她的使命。
青鸟爷爷道:“你母亲曾留下一把神弓,遗落在人间了,你去寻回来吧。”
“不过,人间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美好。这些我早就在之前告诫过你了,多说无益。”
他交代完一切便化作一只青鸟飞走了,从此恐怕难再相见,何况这里原本也不是他的家乡。
后来,舒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山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山下的集市早已大变样,更加热闹新奇,又有了新的交易手段。
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交流攀谈着,却不见当年那些人。
李氏包子铺还开着,现在是那位大叔的孙子操持着店铺,推出了更多口味的包子,生意依旧红火。
舒羽又买了几个新口味的包子,揣在身上便朝海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