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去到学校后,毕泠泠跟肖廷松说:“最近你要多多关心一下我的人身安全。”
肖廷松警惕地问:“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毕泠泠点头,“我爸爸,他欠债了,我觉得可能不止他说的几十万,昨晚他来到我们家,表面说着求和,实则是要我们的存款,看样子有些精神失常,我害怕他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说完,毕泠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肖廷松摸了摸毕泠泠的头,安慰道:“没事,别太担心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毕泠泠趴在桌子上,垂着眼睑,“其实,我没有我说的那么恨我爸。”
肖廷松侧身,手撑着下巴,静静地听毕泠泠说。
“如果我现在经济独立了,还有存款,我一定会把我的钱全部都给他的。”
“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我的爸爸。”毕泠泠回想起小时候的事,眼里不自觉地漫起柔情。
就是因为小时候太喜欢爸爸了,所以当毕书凯离开时,她才那么崩溃和仇恨。
她还是无法做到,完全无视毕书凯。
他是她的父亲,曾是她小时候的太阳和靠山,她被他保护了八年,她也能感受到,他所流露出来的爱。
那是感受了一次,就想要一辈子占有的东西。哪怕记忆里的人已然面目全非,但是对于毕泠泠来说,那仍是一段神圣不可侵犯的美好时光。
毕书凯不再是以前那个毕书凯了,他现在让毕泠泠心凉,她不会再渴望他的父爱,但是她渴望一个答案。
当年,为什么抛弃她?
这几天,毕泠泠会陪肖廷松去看望奶奶,也会留意毕书凯的动向。
不过意外的是,毕书凯都没有出现。
这天晚上,毕泠泠一如既往地回家,走过这段路,爬上这台阶,站在这门前,一切都与以往无异,但是毕泠泠感觉到一种令人惊悚的寒意。
她用新的钥匙打开大门,门缝没有渗出光亮,毕泠泠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接着放回口袋,她轻笑了一下,缓缓打开大门,走了进去,与此同时,声控灯熄灭。
毕泠泠没有开灯,屋内寂静无声,毕泠泠一步步走向客厅,耳边只能听到自己书包上的松树和铃铛挂件所发出的声音,每一声都在这寂静中,显得诡异十足。
毕泠泠一脸淡然,就当她走到客厅时,她撇眼看见了蜷缩在角落,被五花大绑的宋露华,她神色自若,眼睛一直盯着毕泠泠的身后,毕泠泠在这一刻,已经料想到自己接下来该要面临的情况了。
她从容回头,顿时,毕书凯扑上来,毕泠泠没有怎么抵抗,所以毕书凯很轻易快速地就把毕泠泠绑了起来,和宋露华挨在一起。
毕书凯在做完这些事后,神色慌乱地瘫坐在角落,不自觉地瑟瑟发抖,搜刮到的钱围了他一圈。
毕泠泠平静地看着他,她觉得他这幅样子,蛮可笑的。
毕书凯惊慌地看着毕泠泠和宋露华,他感到不解,为什么这两个被绑架了的人,比他还有淡定,好似他才是被绑的那一个。
他有些发颤地说:“你们为什么不害怕?”
毕泠泠觉得无语,他现在问有什么用吗?她们的嘴都被他用胶布粘住了,毕泠泠像看弱智一样看着毕书凯,毕书凯这才注意到她们嘴上的胶布,他开始喃喃自语:“哦,你们的嘴被粘住了……所以不说话,也就不害怕了……”
毕泠泠觉得他已经精神失常了,第一次干这种事,吓坏了吧,毕泠泠不禁嗤笑了一下,就这一下,被毕书凯听到了,他盯着毕泠泠,眼神变得令人寒颤,他走到毕泠泠面前,一只手爬上毕泠泠的脖子,宋露华看到这,才慌张起来,眼睛瞪着毕书凯,不断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毕书凯觉得烦人,就威胁道:“你他妈再叫,我就掐死你女儿。”
宋露华听到这话,消是消停下来了,但是眼睛仍然瞪着毕书凯,毕书凯没辙,只能视而不见,他的目光转向毕泠泠,她继续保持冷静,这让毕书凯觉得神奇,他轻轻地掐着她的脖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撕下她的胶布,问她:“听话点,告诉我,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吗?”
毕泠泠摇头:“你不可笑,你是可悲,昔日高高在上的毕书凯,变成今日之丧家犬,整绑架这种蠢事。”
毕书凯被毕泠泠的话深深刺痛了心脏,他咬牙切齿,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点力气,让毕泠泠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毕泠泠这才感到脖子上的压迫,稍稍蹙眉,毕书凯并没有意识到,挫败感像黑暗笼罩着他,让他难以喘息。
“如果你们原谅了我,收留了我,我就不用到处躲债,流离失所,我有真心悔过的,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毕书凯陷入被全世界否定和嘲弄的漩涡,不断地自言自语和自问自答,力气也在不断地收紧,毕泠泠感到了难以呼吸,宋露华在一旁发出叫声,但是毕书凯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