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在脑后,在乌巫族,圣女是神明的使者,或许在中原也有类似的神仙鬼怪也说不准。
赵谨对我的宠爱天下皆知。
不仅夜夜留宿我的玉犀殿,搜罗各种珍奇异宝送到我宫中,还将乌巫族人接进京陪我解闷,令国师主持建造乌巫族的祭台——问天台,以解我的思乡之苦。
宫中若有人乱嚼舌根,话语还未传至我耳中,那人已身首异处;那两位昭仪和婕妤,为显示帝王对我的专宠,已被驱赶至冷宫偏殿居住,无诏不得踏出宫门。
就连皇后也不得不避我锋芒,守在明德宫中诚心礼佛。
我对其他人其他事并不关心,我只知道赵谨深爱着我,而我也步步沦陷在他编织的爱欲之网中。
陛下诞辰,宫中设宴,我看到面容憔悴的皇后才恍惚想起好久没看到后宫的另外三位女主人了。
昭仪和婕妤没有出席。
我坐在赵谨身边,那本该是皇后的座位,此刻却属于我,我偏头一瞧,皇后全然没有被冷落的狼狈,坐得端正,双手置于身前,神情淡淡,不悲不喜。
我冲她笑了一下,她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转头望着下方的百官。
皇后啄一口酒,蹙了蹙眉,掩唇似要呕吐,我无意间瞥见,拉了拉赵谨的袖子:“皇后娘娘似乎不大舒服。”
赵谨眸子往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吩咐御医上前诊断。
“恭喜陛下,贺喜娘娘,皇后娘娘怀胎三月有余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满堂寂静,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盛宠我,百般柔情皆付于我,容不得有一丝风言风语。
而此刻,除我之外的女人竟怀了龙脉,哪怕那个女人是皇后,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群臣也拿不准主意是否该庆贺。
当事的两人,皇后隐带几分惊喜,皇上脸色阴沉。
我嘴角的笑意散了,下意识攥紧了赵谨的衣袖。
“恭喜陛下,贺喜娘娘,喜添龙脉。”一道清越琅琅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我僵硬着脖子望去,竟然是他,那个突兀出现在小花园的男人,奕熙知。
他穿着一身齐整威严的官服,发丝束在玉冠下,褪去了懒散的气质,此刻温雅一笑,华贵濯濯。
赵谨脸色阴沉,拂袖道:“国师醉了,来人,把他扶下去。”
此话一出,蠢蠢欲动想要道贺的臣子们立马偃旗息鼓,低头闷声喝酒,场间的歌舞不知何时停下了。
“皇后六根未净,如此礼佛怎能诚心?宣朕旨意,明德宫禁止闲杂人等出入,好让皇后心无挂碍。”
这便是软禁的意思了。
皇后脸色煞白,瘫软在椅,呆呆地望着赵谨,满目失望。
我不禁觉得有些冷,抱着小臂不住发抖。
赵谨紧紧拥住我,低声在我耳边呢喃:“桑桑,莫哭,我最爱的人只有你……”
我摸了摸脸颊,不知何时,竟已湿漉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