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自言自语道,就像曾若初不存在一样。
曾若初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现在的她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实在是为难得很。
正当她进退两难时,贺施儿却突然开了口。
“在曾姑娘看来,我的所作所为究竟是错的,还是对的?”
曾若初扭过脑袋,不愿意看见她身后的尸首,颤声道:“我知道苏延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也知道他对不起很多人,但……”
那一瞬间,她的脑中闪过了很多想法。
最终,她只能轻轻地留下一句:“罢了,我不知道。”
贺施儿熟络地从角落里拖了张椅子出来,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手中却一直握着那把剑。
她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缓缓开口:“你究竟是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敢说。”
“我……”
“或许你会和大理寺的那帮人一样,都认为苏延虽作恶多端,但我不应该动用私刑,应当等律法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曾若初抿了抿唇,轻声道:“是。”
贺施儿将头靠在椅背上,满是疲惫。
“曾几何时我也和你们一样,希望能等到一个公道,可我等了太久太久了,我怕我再不动手,这辈子都看不到那帮混账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她将剑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平静地和曾若初诉说着自己的内心,“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取人性命,一旦我这么做了,就会和苏延他们一样,变成草菅人命的罪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内心越来越不平衡。”
她不能接受曲嫣他们长眠于地底,苏延等人却步步高升;她不能接受自己这些年饱受痛苦,苏延等人却逍遥快活。
说到这里,贺施儿突然停顿了一下。
紧跟着,她抬起头,对着曾若初挤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所以我便想着,我都成了一个活死人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
“我都这样了,就让我去审判他们吧。”
曾若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以沉默相对。
见她不说话,贺施儿温和地笑出了声,接着,她开始说起了背后的一切。
“曲嫣只是去杂物间替朋友取多余的胭脂水粉,便引来了杀身之祸。”
那位所谓的“贵人”,就是苏延。
因为顾妙吟总是生不出儿子,再加上大女儿总是想着逃婚,那段日子苏延总是觉得心烦气躁,便想着去兰城透透风。
他是从上京来的官儿,自是逃不过候光承的讨好。
虽说大女儿苏满之不肯,但彼时的苏延已经替她定下了婚事,明眼人一瞧便知,苏延靠着关系升官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以此次苏延前往兰城散心一事不仅惊动到了候光承,更是惊动了候光承的父亲。
侯父的官位本和苏延差不多高,如今苏延即将升官,眼看着就要超过他了。
候光承无才无德,在兰城历练不过是候父的无奈之举,他比谁都想让儿子早些离开兰城那个鬼地方,回到上京来。他不像苏延,能用那么多女儿替自己谋出路,但若是能早日攀上苏延这条关系,说不定能利用对方的人脉帮助候光承早日回京。
因此侯父便主动请缨,领着苏延从上京千里迢迢前去了兰城,一路好吃好喝的招待。
兰城的经济虽不好,生活氛围却很是安逸,尤其是战火之后收留了很多外来流民,他们在兰城安家,其乐融融。
看到这些人,苏延的心中竟生了一个猪狗不如的坏念头。
可这件事仅凭他一人是做不成的,所以他便把侯父约去了舞坊,商讨起了这件事。
“你说什么?你想将一些人绑了拿去发卖?!”在听到苏延的想法后,侯父顿觉惶恐,手中的茶都洒了一地,“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兰城有好些人因为战乱流离失所、孤身一人,这种人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吗?”苏延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侯父,啧了一声,“还有那些街上的孩童,绑走他们简直太容易了。”
“苏兄,你当真缺那么些银两吗?”
“废话,新帝天天说要节俭要节俭,就给咱们那么一点俸禄,靠着那点银两我怕是得喝西北风!”
“可这光天化日之下,咱们也不好动手吧……”
“你是真蠢还是装傻?哪天找个月黑风高的时候,用布袋子把那些人一套,任谁也不知道。”苏延邪笑一声,凑近侯府,继续说道,“我和你说,据我观察,绑男子只能绑年幼的,因为有好些人家想要儿子,更何况年纪大一些的男子力气也大了,我们不好控制。而女子却什么年纪的都可以,年幼的卖去当童养媳,年长的卖去当媳妇,遇到几个长得好看的还能卖上更好的价,长得一般的也能卖去当侍女。”
“话虽如此……”
“你怕什么?这兰城现在不是你侯家说了算吗?”苏延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