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他们散了一会步。
即将分别之际，周潮清隽的眉眼处，漾开笑意，如微风细雨：“谢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
在医院拿了药，告别周潮，顾忆找到一家大型书咖，坐下以后，发了个红包，备注——
刚才的饭，我请哈。
随即点开另外的聊天页面，沉吟五秒。
——请问今天能联系了吗？
周围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终于，对面给出反应。
——能。
——礼物，寄给你吧。
——为什么不当面送？
瞬间，这条信息被撤回。顾忆打字的动作顿住，此刻屏幕下方显示一条新内容。
——好，随便。
——真的？那就给你看下照片，东西退回去算啦～
半晌后，纪池反问。话里话外都带着质疑。
——不是脑残粉了？
顾忆弯弯眸，随即撑着脑袋，似真似假地回答。
——从上一秒开始，就不是咯！
纪池发了串省略号。见对方沉默，她继续调侃。
——大姨夫结束啦？
少顷，纪池冷淡地反驳。
——我没有。
——那闹小情绪，是因为写不出词，还是编不了曲呀？
——都不是。
——唔……莫名的自闭呢？
良久良久，纪池涩然地解释道。
——火鸡面在我的被子上小便。很臭。
怔了怔，顾忆伸手捂嘴，哑然失笑。
——不小心惹到它啦？
——最近吃太多，克扣了点冻干。
话题告一段落。
从最近的架子挑了本国画册子，顾忆转身坐回座位，垂头翻看。看完大半的时候，身边传来欢快的搭讪。
“嘿，对这个感兴趣？可以问我啊……顾老师？”
抬眸，就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发色红得耀眼。同时她也认出了来人，礼貌地打招呼。
“这么有缘，加个联系方式咯？”
“不好意思，我接下电话。”
顾忆说着，轻轻合上书，也不看对方的反应，径直走到门外。霎时，听筒里，响起盛逸戏谑的问话——
“靓女，中午跟大帅哥吃饭了，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呢。”
“或许现在某人跟桌上的苹果醋一样！”
“欸？”
“酸呗！”
结束通话，顾忆刚想离开，红发男孩已经小跑过来，扬着眉打听：“男朋友啊？”
“你未来师公的上司。”
“……”
傍晚，将琴盒上的薄灰，仔细擦拭一遍。顾忆找到小程序，选了个上门寄件。
二十分钟后，快递员准时到达，看着收件人的昵称，神情略诧异。
顾忆笑盈盈的，并提醒。
——已经寄出去咯。
***
翌日，纪池收到一件快递。
而单子上清清楚楚写着：爱闹情绪的小醋精。
见他怔住，苏也好奇地凑过来，瞄两眼，“卧槽……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恶心的外号？”
“……”
“小醋精～小醋精～”
“闭嘴！”
这日凌晨，少年做了个梦。
顾忆伸出纤细食指，戳戳他的心脏处，而后翘起粉唇，柔声问：“对新称呼满意吗？”
“一般。”
“那，小池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