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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走了,放我下来吧。”南玺的声音陡然响起,我应了一声,放下他的双腿,一点点扶他着地。
南玺的呼吸很重,冷汗比先前还要多,这么说着根本无从着力,腿一软就往地上摔。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臂,让他不要勉强。
他喘得像一只破烂风机,摆摆手四周望了一圈,没有多问,搭着我的肩膀站起来。
我原本一直盯着南玺看,无意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反应过来时心头一紧。
南玺身后原本就是另一尊有骑士的浮雕的方向,而现在那一边马背上的骑士也不见了!
同时,身边离我们俩最近的一尊女神雕像被火烤着的脸上的白瓷开始一点点剥落,眼仁越来越明显,不到5秒竟已和活人无异。
那女神白陶的表层下,漏出了青紫色的皮肤,向我伸出了一只枯瘦的紫手。
周围一圈离火近的雕像也纷纷开始掉皮,很快白色全部剥落,露出狰狞而扭曲的脸部。
我没办法再继续看下去了,发了狠劲儿蹲下扛起南玺双腿就朝窗户的方向一路狂奔。四周的怪人全部都一点点围拢过来,我避无可避,用一指灯砸碎琉璃窗横心跳了出去。
窗台并不高,我就地一滚,又死猪拖着南玺往前踉踉跄跄地跑了几步,才将其又拎起来,别提咱俩姿势是多狼狈。
南玺状态很差,一路被我各种姿势拎着拖地,都没太反应过来。我又往那座诡异花园的深处窜去,在假山下坐下来,把南玺就地一扔顾自己大喘气。
“咱俩这一趟是一路都在跑哈,跟他妈,小时候掏马蜂窝一样。”
我骂道,“刚刚那是什么玩意?是粽子吗?粽子的身型有这么灵活吗?”
“算是吧,活人俑。”
南玺铁青着脸,扶石沿在我旁边坐下,我给他递水,他喝了一口说道,“要泥俑最惟妙惟肖的一种方式。在活人身上裹一层烧俑的材质,直接放入烧窑里烧制。形成的原理和之前的古曼童差不多,怨气极大。这墓主人是有一些癖好了。”
南玺本就是在仰天灌水,整个人突然僵住不动了,我心中强烈不详,急忙抬头,那假山上正趴着一只“熟人”,四肢抓着石壁,呈猴子捞月状垂下来对着我微笑。他见我抬头,居然礼貌地咧了咧嘴角,然后手里高举着斧子劈下来。
我没轻没重地狠推了南玺一把,认出这是原本骑在马上的人俑,只是不知是左边的,还是右边那位叛逆、老早跑掉的哥们。
人俑一斧子挥空,拂过的寒气都直渗人,我往旁边一窜,一发钢珠直接打在它的眼皮上。
它的眼眶里流出色彩斑斓的脓液,差点把我胃都给恶心得吐出来,避开了下一发朝我挥来的斧子就上前去抓南玺的裤带。
我像拎着一斤鳎蟆一样拽住南玺,死猪拖地拖出去。
南玺猝不及防裤子差点直接给我拽掉,抓住松紧带在地上趔趄地瞎扑腾,一刀飞出去插在紫人的脸颊上,又一刀飞在腹腔上。
我知道他想把人俑肚子里的阳气给放出来,可因为我拽着的山路十八弯而完全没有办法瞄准。
我终于手忙脚乱地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扛在肩上,呈十分不优雅的姿势往前飞奔出去,骂道:“你他妈麻利一点,我不保证我不会平地摔!”
这个紫粽子和地宫里的其他人俑不一样,他还要更加灵活。像长臂猿一样地爬高爬低抄我们的近路,用斧弯一钩那冷嗖嗖的树枝往前一荡就缩短了了好几米的距离。
我吓得魂都要从嘴里飞出来,听南玺吼道:“这粽子他娘的会躲!”
“那你预判一下啊!”我要流泪了。
“预判你奶奶个腿啊!”南玺骂道。
我回头,眼看距离已经完全小过了我能够接受的范围,连忙低头一个急转弯往旁边跑开,抽了三支苦无往它的躯干上连发。
一边跑路一边扔飞镖的准头是真的离谱,只有一支中了,还是打在腹腔上的。
其实就算不算上南玺本身的战斗力,只要现在他能自己跑的话,这个粽子也早就被我干掉了。我背上有刀,可以转身直接跟他硬刚,也可以直接用符抽他。
但问题是我现在背着坨人啊!不光减慢我的速度,还降低灵敏度,往回跑是把南玺甩过去碎颅杀吗?
“放开我。”南玺突然对我叫道。
“蛤?你跟我玩什么玛丽苏舍弃戏?能不能安分一点?”我骂道。
“操,你他妈放开我!”南玺突然炸毛,狠狠掐了我一把,我松手之后他跟泥鳅一样的就窜了出去。
我被他起飞前那一下踩得一步趔趄,随机肩膀陡然一空。
哇那个感觉,真的热泪盈眶【什】。
南玺手一伸抓住那冒冷气的树枝往上甩,那紫粽子的目光立刻就跟上了。
“你傻逼吗!这粽子上树可麻溜了!”我冷汗当时就下来了,冲回树前拔了短剑挡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