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痨伙计居然是惜字如金,满脸写着“你欠了我三百亿”的陈皮阿四培养出来的。这么些年居然也没互相熏陶,中和一下。哪怕相互影响那么一点点,也都离可交流的正常人要进一步。
在车站碰到的跟着陈皮阿四的中年人,果然是陈皮阿四安排在附近的人,安排车的就是他们。来接我们的是一辆解放卡车,我们上了车斗后,外面就堆上了货物,车子一直开出去山海关,上了省道,直开往二道白河。
姜半仙的嘴全程都没歇过,甚至感觉比在西沙的时候还要密,应该是熟人增多完全放松下来的缘故。跟我们一起来的,陈皮阿四有三个伙计,一个叫郎风,就是开车的,大个子。一个叫华和尚,带着眼镜,身上全是刀疤。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年纪比较小的,一路上也没停过一句话,叫叶成。
以前在西沙我就体会过了那种耳朵生茧的感觉,不过那时候人紧张,到没什么感觉,人多话多还能稍微有点安全感。现在不一样了,叶成和姜半仙两个大喇叭闹得老子觉都没法好好睡,还连带着郎风一起跟着笑,我是真的怕他一个脚踩刹车给我们滑铲出去了。
只要姜半仙不说话,最多只剩叶成一个人叭叭,他们就会突然静下来很多。于是他们静下来,我就能猜到八成是吵着闷油瓶或者陈皮阿四了,听着他们的话题越转越黄,合着我和胖子潘子仨都不是人。华和尚基本上不受干扰,不然这一路胖子和闷油瓶扛下来没问题,我和潘子是真的要疯了。
然而当陈皮阿四掏出装备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传承”。没铲子没军火,我举目看去最多的,竟然是护舒宝卫生巾。然后还有绳子,普通的工具,巧克力,一大包辣椒,脸盆等等日用品。相比之下,姜半仙腰包里的黄符罗盘苦无牛眼泪好歹气氛上有一点贴合了。
胖子问怎么回事,咱们这是去发妇女劳保用品还是怎么地。陈皮阿四说用起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四天后,我们来到横山林区比较靠里的营山村。
我们下了车,环视四周的雪山,我想找出记忆里和海底墓中影画相似的山景,但是显然站的地方不对,看上去,雪山几乎都是一个样子。
村里没招待所,没找到地方住,只好去敲村委会的门。村支书倒是很热情,给我们找了间守林人的临时空木房子。我们付了钱安顿了下来,在村里呆了几天,租好了马,几经辛苦,找到了一个当地的朝鲜族退伍兵顺子愿意做我们的向导。我们商量好了价钱,事情就拍板下来,整顿了装备,又按顺子的要求买了不少东西,十个人十四匹马浩浩荡荡就往林区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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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稀疏的树木,我看到下面湖边上熙熙攘攘的大概有三十几个人,五十多匹马,是一支很大的马队。
“什么意思?”吴邪问道。
我接过胖子的望远镜,那些人正在湖边搭建帐篷,看来想在湖边上过夜。其中有一个女人正在张开一个雷达一样的东西调试,那女人正是阿宁。
我心说这又是有好戏了,想着和那女人再打一架就乐呵了起来。吴邪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从我手里接过望远镜,一看就皱了眉,骂了声植物。我也懒得问他愁什么,被华和尚瞪了一眼,问陈皮阿四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他们又不干扰我们,继续走呗。”我抢答道。
“继续走,别管他们。来了就说明我们的路没走错。”陈皮阿四点头轻蔑道。
胖子又对着下面多看了几眼,对陈皮阿四道:“老爷子,你说不□□不□□,你看人家核枪实弹的撵上来了,要交上手了怎么应付难不成拿脸盆当盾牌,用卫生巾去抽他们”
“操个什么心啊胖妈妈,王者带白银,咱就跟着四阿公捡经验值就行了哈。”我啧了一声。
胖子看了我一眼,嘟囔了一句什么,我也懒得取努力辨别。和陈皮阿四一起出来就是最有安全感的,更何况还有叶成郎风阿坤和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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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继续往上走,直看到前面出现一些破旧的木头房子和铁丝门,上面还写着标语“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当夜无话,我们在这里凑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继续赶路。顺子觉得奇怪,少有旅游的人这么拼命的,不过收人钱财也由的我们。姜半仙一路上虽然说在吵我们,事实上自己可没少睡。见我们都不理她,吃饱了撑着搓着手和顺子去搭话。
虽然说话多,嘴碎到不至于。陈皮阿四也随着她到处叨叨,裹着毯子躺下。我可没少被她折腾,懒得去偷听,自顾自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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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顺子哥,你一个人住吗?”我靠边上去攀话题,递给他一根烟。
顺子没法拒绝我的烟,只好跟我聊了起来:“是。我父亲去世了,我也没有讨过媳妇儿。退伍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山里窝着,平时也不是天天都有进山的老板的,我也不常接向导的工作。”
“啊……”我点点头,“那为什么接了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