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台左右的手术。现在完成了第一台,暂时是没有异样的。接下来的比较精细,我要先定方案。”阿透说,“我在你静脉打了滞留针,你这几天哪儿都不能去,腿也不能动,知道吗?”
“好好好好好好,”我开摆,“你面包给我吃。”
阿透把吃到一半的菠萝包塞给我,我直接开啃:“你没有幽门螺旋杆菌吧?”
“有,你别吃。”阿透道。
“傻逼。”我别过头去吃。
我睡不着,生生等了三个多小时,张起灵果然来了,他拎了一袋小零食,但是阿透说我现在不能吃这些。我伸到一半的手又缩回来。
阿透我恨死你了!
然后是阿透给张起灵清创,他把衣服脱了躺在隔壁病床上,阿透给伤口消炎、上药。令我比较觉得不对劲的是,张起灵的伤口愈合得很慢很慢,我有些地方结的痂都掉了,他的口子还没有结痂。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看,张起灵的纹身没有跑出来,穿着解雨臣给送的T恤长裤,像个无辜被揍的男大学生。我开始脑补张起灵被校园霸凌的样子,但是想象不出来。
我们的小桌板上被护士倒上了茶和咖啡,旁边还有几包夹心饼干。我开始喝咖啡吃饼干。张起灵很无辜地抱着那袋被嫌弃的零食,看着天花板发呆。
“你多大了?”我开始和阿透聊天。
“你真会聊天,”阿透阴阳怪气,“年轻着呢,还没毕业呢。”
我立刻被咖啡呛住了,狠狠地咳了好几下:“你他妈不是博士后吗?!”
“正在成为博士后的路上。”阿透乐道。
“我操!”我崩溃了,“你不会做到后面把我腿锯了吧!”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你还不相信解雨臣吗?”阿透说道。
“可是从他昨天对我,哦不,已经是前天了,他对我的态度来看,我觉得完全有可能是在搞我啊啊啊啊!”我叫起来,“啊啊啊坤哥救我!”
“救不了,你手术做完之前不可能出院的,不然就做好截瘫的准备。”阿透呵呵笑道。
一边的张起灵皱着眉,似乎在分析事情走向的形势,还是没有过来一巴掌拍晕阿透。
“你真的是救我吗妹妹,你说实话,你说实话好不好?”我道,“我贿赂你,你要什么?”
“我要当美国总统。”阿透说,“别贿赂我,我真的是救你。如果最后没救成,就只能怪你来得太晚了。”
“你是什么没毕业啊——”我做最后的挣扎,“高中还是大学啊——?”
“恐怕和你想的不太一样。”阿透想了一会,说道,“医生不是我的本职工作。我15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了,在巷子里开了家纹身店。大学是最近才想考的,而且是国外的大学。”
我又是一口饼干呛进肺里。
“我不跟你们玩儿了!”我简直崩溃,“你初中学历?”
“学历不能代表一切啊。”阿透说,“我男朋友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所以我也学了医,而且打算大学也学医。而且我挺聪明的,学得挺好的。”
静默片刻之后,我得出结论:“我觉得解雨臣要杀了我。”
“你是什么学历呀?”阿透似乎有点生气了,嘶了一声反问我。
“那我不一样啊!我做的工作不需要文化!”我说。
“你没文化,在雪山用炸药,被毒气毒死,被机关卡死,被粽子咬死。”阿透道,“没文化你连墓在哪都找不到!一辈子就当个跑腿的小伙计!”
“谁是小伙计?我可是我们团的师爷!”我说道,“而且我虽然是初中学历,我在初中的时候可是没掉出过班级前三,还考过年级第一呢!”
“那有用吗?现在你还记得啥?”阿透乐道,“都是同类人,有脑子就能混!”
“……谢谢你!”我无语凝噎,不跟她扯淡了,“你手上的是自己纹的?”
阿透低头看了一眼:“嗯,我出道第一件作品。”
还挺好看的,我多看了几眼,才发现那图是什么内容。是一副梅花鲤鱼图。我虽然当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艺术生,但走的是标准应考风,对国画的研究仅限于入地下行之后需要用的那一点点。说实话,我搞不懂,这两种东西是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
阿透发现我在看她的手臂,大大方方地把手臂摊开递到我面前,一边翻面一遍给我解说:“这是我初中时候拿过奖的一幅画,我把她纹在手上了。”
“你学过画画?”我一边看一边问,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这用笔还挺有感觉的。
“我的画,也就拍了六十六万吧。”阿透故作漫不经心道。
我猛抬头,把嘴里嚼的茶叶吐掉:“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业余的。”
妈蛋,老子一直画静物画到吐,一幅能拿出手展示的作品都没有,在我这辈子里,一幅都没有。
“确实不是业余的,至少在我辍学之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