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子的喉头不停地滚动,虽然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尽可能地没让自己的声音染上哭腔,但断断续续的话语也还是让所有人发现了端倪。
曾经和姐姐们一起把自己从黑暗中带出来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缩在角落里长发及腰的香奈乎把头埋进膝盖无声地哭了起来。
原本想安慰大家的话语反而变成了打开悲伤洪流的闸门,原本就一触即发的沉闷空气顿时炸裂开来,大家都红了眼睛。当中哭得最狠最明显的莫过于藤子、祢豆子、善逸、香奈乎、千寿郎了。你没有眼泪,只觉得头昏脑涨,心口闷痛,难以呼吸。
随着社会化程度不断提高,伊之助也不再是15岁那年那个莽莽撞撞动则“猪突猛进”的少年了,剪短了头发的他配上长得有了几分英气的脸庞,出落成了一个健壮的漂亮青年,现在的他是一名警察,凭借着自己最朴素的情感、专门用自己武力值爆表的特长干惩恶扬善的事情,但是他爆粗口的特点一直没变,比如现在,他就红着眼睛骂了一句“艹”。
善逸即便已经是28的快要步入中年的人了,在你面前也一直是那个16岁的孩子,哭到抽噎的时候,已经比你高了许多的他把头低下来,用别扭的姿势靠在你的肩膀上哭。原本清亮的声音也因为哭泣变得有些沙哑,现在他的肩膀已经变得十分宽阔,个子一点儿没长的你都环不住他的肩膀了,只能虚虚地抱着他,无意识地轻拍他的肩膀。自从鬼杀队解散后,其实小主公每个月都会给你们和原来一样的薪水,其实你们完全可以不工作的,只是你们这些人闲了不到两年都待不住出去找工作了。你本来建议善逸当音乐家的,毕竟他天赋异禀,但他决定挑战一下自我,也去应聘警察了,也算好事一桩,总算是没浪费他一身肌肉。只是这个警察先生每次给人的第一印象都不怎么好,“这人到底能不能行啊”的疑惑几乎已经写在对方脸上了,虽然最后善逸还是能出色地完成他的任务,让对方眼前一亮。
千寿郎的头发被他故意保持在杏寿郎还健在时的长度,如果不是他的气质、表情和眼神与杏寿郎完全不同,你怕是会把他错认成杏寿郎的吧。没有剑术天赋的他为了不让炎之呼吸和其他呼吸彻底失传,做起了炼狱家族和产屋敷家族文献研究的工作,他的目标是编纂一本体系完整、详尽清晰的呼吸法修炼集。也许是因为伏案工作太久,他已经戴眼镜很久了。
香奈乎用自己攒的钱开了一家甜品店,祢豆子是合伙人,作为甜食控,你和善逸自然是一有空就光顾。
还有许多曾经的战友,以后再慢慢介绍他们现在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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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开始前,大家聚在灵堂掀开白布最后看了一眼炭治郎。
除了形容枯槁以外,他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面容安详,甚至感觉他在微笑,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对你做的那样。
“炭治郎。”
“嗯?”
记忆中少年背倚阳光,转过身面对你的呼唤,他眉眼弯弯,嘴角上扬,他酒红色的眸子里一直盛放着温柔,他就像平静清澈的湖面一样,只是望一眼你所有的焦躁就都轻轻散去了。
只是以后,那样温暖的微笑不会再有了。
你的眼睛突然就模糊了起来。
炭治郎暗红的头发在你飘忽的视界里像海草一样荡漾,终又在眼泪滴落后的瞬间恢复了原有的样子,进而又飘摇起来。
你的心突然就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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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炭治郎的时候,你为他写了一副挽联——
慈竹当风幸有影,晚萱经雨仍留芳。
全是汉字,大家都看不懂,除了善逸。为了你,他在业余时间一直努力学习中文。他用不甚标准的发音在你身旁轻轻念出这幅挽联后,忽然就泣不成声。
“胡桃,这是什么意思啊?”花子的声音里都是鼻音。
“慈祥的竹子在风中还好留下了摇曳的影子,晚上的百合花经过风吹雨打依旧还有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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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家立在炭治郎的墓前,轮流给炭治郎献花。轮到你和善逸的时候,你捧着花束,把白菊轻放在墓碑前,将自己沉重的心意随花一并献给炭治郎——
炭治郎,谢谢你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