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觉得善逸的人生被那个叫做山下胡桃的女孩子填满了。炭治郎本来不是很懂爱情,因为父亲过世的太早了,而且因为孩子多,父母的精力主要都放在了照顾孩子上面,他们两人的互动炭治郎见得着实不多。像现在这样每天闻着善逸身上香甜的味道、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讲不重样儿的故事,炭治郎因为一时半会儿治不好祢豆子的焦躁心灵就渐渐地平静了一些。他突然就小小地羡慕起了善逸和胡桃,他偶尔会在善逸的呼噜声中想:将来如果能有妻子,他的妻子会是怎样的呢?于是炭治郎闭上了双眼,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与他牵着手并肩而行,他转头的时候,她也心有灵犀地转头对他笑。
于是炭治郎的嘴角上扬了起来,眼睛也稍稍眯起了些许。
炭治郎幻想过许多善逸和胡桃相见时的场景,最有可能的大概是两人相见的时候,善逸先扑上去,然后胡桃会接住他,两个人就腻腻歪歪地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的亲昵一会儿。
唯独没有想到胡桃会十分冷漠地侧身让过,仿佛陌生人一般,明明十几天前在最终选拔的时候她和善逸感情还那么好来着。但说到胡桃的温柔,确实是的。哪怕是对善逸冷漠,也因为不忍他摔跤抓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扯回来了。
虽然印象中自己没得罪过胡桃,但是炭治郎觉得他被胡桃讨厌了。最开始从胡桃身上散发出来的确实是巨大的压制一切的温柔的味道,但是那味道是浑浊的。借着和胡桃说话的时机,炭治郎集中精神嗅了嗅,闻到了胡桃生病的气味、身上浓重的血鬼术的臭味,还有她身上浓厚的绝望的味道,这往往是想自杀的人身上才会有的味道。排除这些味道再嗅一次的话,还能闻到憎恶的气味。
是的,那憎恶的气味应该是对他的,但是炭治郎确实不明白为什么惹胡桃讨厌了,难道是因为他是善逸的朋友、而善逸现在正在被她讨厌吗?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也会像无视善逸一样无视自己,就不会和他礼貌搭话了。
“她并没有针对你。”善逸抽抽搭搭地说道,“具体的我不能给你详细说,你只要知道她不针对你就好了。”
吃晚饭的时候胡桃是在自己的房间吃的。善逸、炭治郎和祢豆子去找过胡桃,但是她连门都没开,只说了一句,“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太累了,我想快点吃完然后睡觉,所以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吧。”
善逸当天吃饭的时候红着眼睛没说话,一直闷声低头快速扒饭。知道情况的炭治郎也不敢说什么,沉默地吃着饭。在状况外的伊之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善逸和炭治郎周围的低气压也莫名地不敢说话。一顿饭吃得极其压抑。
吃完后善逸守在胡桃门前,想获得和她谈谈的机会。屋内橘黄色的灯光温馨敞亮,屋外只有微凉的夜色和满天星辰。善逸的影子映在障子门上,但是胡桃无动于衷。
“呐,胡桃,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
“那个……是不是我给你的信里有不合适的内容啊?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改!下次我肯定不写了!你就原谅我吧,好吗?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我这个傻逼计较,好不好?”
……
“胡桃……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我很喜欢胡桃的……你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
细碎的哭声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胡桃……呜呜呜……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哗啦——”
障子门突然被拉开,屋内的橘黄灯光蜂拥而出包裹了善逸和他坐着的那片缘侧,一件羽织盖在了善逸的头上,蒙住了他的视线。
紧接着障子门又被关上,胡桃沙哑的声音在障子门后闷闷地传来,“本来我想给你留个面子……咳咳……看你朋友在这里也就不说了,既然你这么能装我也就不留你面子了。你还问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不是先出轨的那一方吗?我都不……咳咳……不知道你脸皮能那么厚,自己出轨了还问我为什么不理你?”
“……出轨?”善逸有些懵,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身后不远处同样一脸懵逼的炭治郎,面面相觑。善逸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在透过障子门的灯光下波光粼粼。
“我……我没有出轨呀?”善逸疑惑道,“我怎么可能出轨呢?我那么爱你……”因为过于诧异,善逸反而有些底气不足。他自己都不记得出轨这回事,也不知道胡桃为什么说他出轨……难道……难道是有人挑拨离间?!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善逸跪起身子,急切中身子贴在了障子门上。
“我亲眼看到的!”胡桃大声吼道,因为吼得太用力,她话音刚落便重重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听着像肺痨病人一样让人心惊。
“亲眼看到?”善逸回想了一下自己近期的所作所为,唯一和女孩子接触的也就是初次遇到炭治郎的那时了,“那个是……我没有出轨,我是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