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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敏锐之人,几乎是同时就察觉到了你的异样,都询问你怎么了。你不敢说话,一口米还含在嘴里,没力气嚼,一开口说话就会因为哭嗝全吸进气管。总之,先要把米咽下去。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对现在的你来说却难如登天。你兴许是和他们几个在一起太快乐了才变得这么脆弱,只是被他们充满关切的眼神一看,就再也压抑不住汹涌的泪水。

“被八尺大人抓住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普通女孩子,叫武藤爱知子,”你在抽噎中艰难叙述,“和她一起从八尺大人的血鬼术里走出来的时候,八尺大人对我说,她早就在它肚子里饿死了,只是凭她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它的能力才残存着虚无的形体,一旦我杀了八尺大人,她也会死,但是我还是做了,我毫不犹豫地杀了八尺大人,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但就是很难受你们知道吗?是我杀的她,她那么信任我,她听我的劝告,她在我怀里说想和我做朋友,她说她喜欢我,她说她羡慕我,她知道,她啥都知道,她问我下辈子愿不愿意和她做朋友……我……”你的脑海里满是她消散后的灰烬,“我看着她消失的,看着她和那些鬼一样化作灰烬消失了,她临死前还说让我不要进去她家,她不想吓到她的家人。可是她家人根本不爱她你们知道吗?他们不让她上中学,只让她弟弟上……她……她……”你急促地深呼吸着,但是依旧觉得缺氧,“她和我差不多大……”

你彻底放下碗筷开始哭了。

最开始你还能在汹涌澎湃的悲伤浪潮中保持理智,想着怎么把事情讲给他们听,能让他们觉得简单易懂,但是随着记忆的再现,你越发保持不了理智了,后面的事情讲得是否有逻辑、他们能不能听懂也已经不在你的关心范围内了,无所谓了,你连照顾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何谈照顾到他们呢?

也许是因为之前一直被那个病毒型血鬼术控制了大脑、你完全没有执行任务时的记忆,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不甘、悔恨和无力,这样的情绪虽然你是第一次,但是对他们来说一定不止一次了,看啊,他们的眼神里都是“我懂你,节哀顺变”的讯息。

杏寿郎一定也经历了许多这样的事情吧,所以他才那么努力地精进剑术,只为了能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你之前单纯想要成为战场女武神的想法是多么单纯啊,单纯到愚蠢可笑。

你的剑,不应该只为自己而战,不应该只为自己的荣誉而战,你的剑,既然能握在手中,就应该为更多人而战,就应该是背负着某种使命而战的。

因为你能看见,你看见了他人的消逝,就无法无动于衷。

“啊……这伤还不好吗?真慢啊,真想早一点回到战场去啊。”

在蝶屋时,杏寿郎嘴边经常挂着这句话。

那时的你不理解他的心情,只觉得杏寿郎可真敬业,连轴转了十几天的你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至少要等休息好了再说。

现在的你体会到了他的心情,也只想早点动身回到战场了。你休息的时间越久,死的人就越多。

其实原本你是个在炭治郎这样的人眼里不正常的人,要说保护他人的生命的话,你只想保护自己和亲朋好友,保护不相干的人的生命只是因为工作,因为鬼杀队的责任,你心中的情感是冷的,因为你原来并不觉得鬼吃人有什么错,就像狼吃羊、蜘蛛吃蝴蝶、老虎吃人一样,只是自然界正常的食物链罢了。虽然你看到弱小的动物被吃当然会难过,但是如果虎口夺食,饿的就是捕猎者了,捕猎者又会很可怜。所以原本你不觉得鬼吃人有什么的。弱了就会被捕食,仅此而已。

但是,鬼也曾经是人啊。隐隐约约地总是给你一种人吃人的错觉。加上你和因鬼而死的活生生的人有了情感的羁绊,再也无法把被吃的人当成自然循环来看待了。

你的情绪和思维过于混乱,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这其中的矛盾纠缠拧巴,绞得你的心脏生疼。

你听到了他们几人的安慰。

“救不到是很常见很没办法的事情,你尽力了,不要太自责。”

“你已经很努力很棒了啊胡桃!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喂,别哭了,卷子。”

但是你的心情完全无法因为他们的安慰好上些许,悔恨、自责与悲伤随着苦咸的泪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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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九点多你停下哭泣的时候,眼睛已经肿的几乎睁不开了。尽管情绪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但是你也开始因为想要尽快回到战场救人产生了深层的焦虑,你明白,这种焦虑你永远也消除不了,只要鬼还存在一天,你就会焦虑一天。但至少你可以把这种焦虑控制在内心深处,通过行动缓解它,而不是无谓的哭泣了。

睡了一个白天的祢豆子缓缓醒来,和你们一起玩起了各种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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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学会了【全集中·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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