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林见到赵如意时,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错愕转为惊讶愤怒。
他都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五年前一个如仙童般的小姑娘,竟变得如今这般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知道如意被虐待了,也从旁人口里听了很多,他自以为他做了足够的心里准备,没想到真正见到人时,还是气血上脑,恨不得将那对夫妻碎尸万段!
王石山夫妇在与张小桃商论婚嫁之事,她两个孩儿居然在旁看热闹,避也不避。
李念睇李成才两姐弟就是想看看是谁要来娶这个丑八怪。张小桃不管,他俩就不走。
“一百两银子,还要布二十匹,棉被五套,成衣二十件,肉二十斤,大米五十斤,鸡鸭二十只,菜十斤!”
张小桃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想榨干如意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
如意在后头听的脸色霎白,她虽然没出过门不知道物价,但她知道她根本不值这么多东西。
一百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天价了,张小桃贪得无厌,她害怕王石林会一走了之不在管她。
姐弟二人也吓了一跳,没想到母亲竟然敢开出如此“天价”。
田秀苗气的满脸通红:“张小桃,你不要太过分!正常嫁娶都是十两银子聘礼,加布匹若干!要这么多,你怎么不去抢呢!”
王石林按住王石山想要上前理论的冲动,示意他稍安勿躁。
张小桃得意一笑,假意整理外裳,不紧不慢说道:“我这个侄女啊,可是我大哥大嫂唯一的孩子,我做叔母的多心疼她,替她多要点礼金怎么了?”
心疼两个字从她嘴巴里说出来格外好笑。
未等田秀苗反驳,王石林抢先开口道:“我说娶她本就是因五年前对她的承诺。”
说着,指着张小桃后方的如意。
“如意这个样子你们也看到了,不要银钱都没人娶她,如今我已完成约定,是你们不放人,与我无关”
众人都呆住了,没想到王石林会说出这些话来。
王石山还以为是弟弟见到如意的外表后改变心意,内心对这结果很满意,非常认可弟弟悔亲,大不了往后多来探望关照如意就是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姻缘。
田秀苗一时不理解,她不觉得在家说的那么情真意切的一个人,会因为几句话就放弃。
如意心如死灰,恨透了张小桃。
她也并不是有多喜欢王石林,也不知道王石林以后是否会待她好,她只是想离开这里,至少最差也差不过现在。
王石林起身做势要走:“张大娘,你说的这些都够我娶一个妻子再纳几个美妾了,我只说最后一遍,八十两,布两匹,你要同意我跟如意明天就完婚,不同意那这门婚事就此做罢,我已仁至义尽。”
张小桃也有些慌了,她就是想多捞些好处,看王石林满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之前看他原意拿一百两求娶,还以为是多深情的人物呢。
姐弟两人比她们母亲更慌,这些年他们虽然住在大宅子里,可收入依然是种菜种田,跟一般农民没什么两样,少的可怜,八十两可是个大数目。
李念睇也不管什么场合了,劝道:“娘,如意姐姐也不小了,该嫁人了,你同意吧!”
李成才也眼巴巴的看着,张小桃趾高气昂的表情绷不住了,怕王石林反悔。
“成交,八十两就八十两,便宜你了!”
“明日迎亲时,我会将银子与布带来。”
王石林冷笑一声叫上兄嫂二人离去,王石山夫妻对张小桃的做法十分不齿,双方未曾客套一下就离开了。
如意目送王石林走远,连头也没回,心下不知该庆幸离开虎狼窝,还是担忧婚后日子会难过。
出了赵府,王石林对田秀苗说道:“大嫂,麻烦你帮我挑两匹喜庆一些的布,不用太好,明日送去给李家。”
说着,掏出银钱给田秀苗,田秀苗不肯收。
“你结婚以后用银钱的地方多的是,如意以后调养身体处处都要用银子,这些年你也补贴了不少给家里,大嫂替你买就行。”
王石林推辞不过,只得做罢,还是嘱咐道:“大嫂,那布匹到时也是进了李氏夫妻口袋,你随意买些看的过去的就行。”
田秀苗点点头,“我晓的。”
“大哥,你与我一同去雇迎亲队吧,顺便买些菜,等下再通知一下亲友们!”
王石山对弟弟依然要同如意成亲这件事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转念一想,如意的血亲,外貌当年都是一等一的好。如意调理好后估计也差不了,反正如意还小,孩子过几年再生也没关系。
明天就要成亲了,张小桃难得有一天没让如意干活。
如意躺在小隔间的木板床上,一时不知道该干嘛。
她没有嫁妆能绣的,也没有喜服,什么都没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