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不是上学那块料,不代表我以后就没出息了,我会活出个人样给你们看的”。
爷爷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望着这个趴在凳子上被打的混小子,年龄不大,个性不小,也是个山沟沟里呆不住的主。
他仿佛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倔样子,好几年间,都有些恍惚了。
“好哇,我等着你光宗耀祖的那一天”,他抽了一口烟,晃着脑袋,“有志向是好的,但不要最后混个没人影儿”。
大家都突然没声了,爷爷似意有所指。
爷爷想起了那个不知去向的儿子,表面上没什么情绪,可是又会在喝醉的时候哭起来,一旦提起他,就会惹得大家都噤声,不再多言,免得老人情绪不好。
李泽成小心地看了一眼向歌,她站在那里,紧紧地抿着嘴,她怕是也想起她那个阿爹了,李壮打了狗子一通,怒气也下去一半了,再听见师傅提起师哥,剩下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再生不起气。
李壮打破僵局,开口询问,“师傅囡囡,你吃饭了吗?”,“要不在这吃吧?”
爷爷低声应道,沉吟一会,“不吃了,我这不是来看热闹了嘛”,说着站起身来,“走,囡囡,我们要回家去了”。
向歌低着头没做反应,没看爷爷,她指了指李泽成被藤条抽的一道道血痕的后背,意思要处理一下。
爷爷见她不走,也只点点头,情绪有些低沉,“好,那你记得一会回家吃饭”,李壮想留他吃饭,爷爷执拗地不愿意,李壮也只能作罢。
爷爷想起什么来似的,回过头教育了李壮一句,“别再打孩子了啊”。
李壮跟在师傅的后面,恭恭敬敬地说着,“不打了不打了,我送您回去”。
出了门口,爷爷唤了一声阮家小子,阮清羽从林间跑出来,跑到爷爷面前,钻林子钻的一身土,头发也有些凌乱。
爷爷皱着眉,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但也没说出口,爷爷向他介绍旁边的人,这是你阿爸的小时候一起玩的兄弟,你叫他壮叔就好。
阮清羽只见旁边的男人,天气有些冷了也只穿着一件汗衫,头发剃的短短的,脸色有些黝黑,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拍了拍身上的土,叫了一声壮叔,李壮应了声。
爷爷只问,“你现在回去?还是等囡囡跟她一起回去?”
阮清羽看了眼旁边的中年男人,知道有人送爷爷回去,又暼了眼院内,他答道,“跟向歌吧,我俩一起回去”。
爷爷点点头,单薄的身躯掩不住年迈的瘦弱,背部有些佝偻着回家了。
向歌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她很想念那个爸爸,虽然记忆里他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眼眶有些发涩。
提起了向歌的伤心事,李泽成灵机一动,他哎呦哎呦地叫起来,喊着背疼,向歌回过神来,看到他疼的样子,满背一道道的红痕,这么冷的天,又有些不忍心,心里埋怨壮叔怎么能下这么狠得手。
她小心翼翼地把李泽成扶起来,准备进屋里上点药,刚要进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开向歌,只听到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来吧,你就呆在外面一会”,向歌愣了愣,回头看是阮清羽。
一进门,要是看见一个姑娘家家,给一个男生上药也不方便,还是他来的合适。
他扶住李泽成的肩膀,李泽成诧异,回头望了望院子,“你怎么来了?”刚才并没有看到他,他认路?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李泽成虽然疑惑,但也没好意思问出口,问他看到多少。
“我来叫向歌回家吃饭”,他波澜不惊地应对着,表示他也是刚来。李泽成尴尬地遮掩着后背的伤痕,掩饰着说,“一点小伤而已”。
向歌松开扶着李泽成的手,站在屋外,她记得刚才李泽成可不是这样说的,她就看着他拙劣的演技,陪他演戏。
走进屋内,阮清羽装作不经意间摁了摁他的后背的某处伤痕,李泽成闷哼一声,虽然没很疼,但也不是挠痒痒疼的程度,阮清羽侧头玩味地看向他,他极力解释,腿麻了,真的。
阮清羽看透一切,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李泽成指导着阮清羽找到药膏,他拧开药膏盖子,沾取出药膏,忽的开口问道,“你们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