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据,他还没撕毁呢。
王锦正忌恨秦婉儿,当下就怂恿着董毛拿着契据去要铺子。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搞了半天,罪魁祸首竟是王锦。亏李元那么信任他,还让他登堂作证呢。”
“这王锦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难怪人家徐小姐要与他和离呢。”
“秦掌柜惹上这么一个无耻之徒,也真够倒霉的,前些日子差点被他给毁了名声。这才过多久,他又盯上人家小姑娘的铺子了。真是不要脸!”
衙门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王锦脸红脖子粗的与董毛争执了起来:“你和李元的事,扯上我做什么?”
“本来就是你出的点子,还不许我实话实话了?”
王锦和董毛,狗咬狗起来。
“肃静!”明敬昌呵斥出声,抽出两支火签扔到了堂下:“来人,王锦与董毛互相勾结,构造伪证,诬赖他人,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在王锦和董毛的哭喊声中,明敬昌看向了李元:“望你经过此事,能够吸取教训。日后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百姓们欢呼,鼓起掌来。
在一旁,目睹了所有的秦婉儿,看着趴在凳子上,被打的鬼哭狼嚎的董毛和王锦,突然心生一股疲惫感。
徐芝晴看秦婉儿脸色不太好,想着庄子那边的火锅底料,帮工们也基本都会熬制了,就想直接送她回食肆,但她拒绝了。此刻,她只想一个人走走,静静。
望着秦婉儿独自离去的单薄背影,徐芝晴心里也有些难受,嘱咐小厮跟了上去。
无论秦婉儿看起来有多么坚强无所谓,说到底,她就是一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小姑娘罢了。
只不过她无人可依,无人可靠。无论遇到什么事,就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徐芝晴一直感觉自己遇人不淑,老天对她真不公,可对比着秦婉儿,她真的已经很幸福了,自幼没为生计忧愁过,有爹娘的疼爱陪伴。即便王锦很渣,但不能否认,两人成亲第一年,小日子也过得似蜜里调油一般。她所经历的苦与难,其实也就这大半年而已。
现如今只要她想得开,她依旧是徐家的大小姐,有她爹的万贯家财等着她接手。
如此想着,徐芝晴更加心疼秦婉儿了。
徐芝晴望着秦婉儿的背影出神,林永叙望着徐芝晴的侧脸出神。
在徐芝晴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她与林永叙四目相对了,两人都怔愣了一瞬。
看到林永叙不再像以往那般,见到她就黏上来,叭叭的说个不停,徐芝晴嘴角带上了笑:“方才,多谢林公子出手相助。”
林永叙盯着徐芝晴的脸颊,喉结滚动,好半晌才找到声音:“我可能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徐芝晴唇角微勾:“那,就此别过了。提前祝林公子一路顺风。”
徐芝晴微微欠身,在谷饶的搀扶下,转身上了马车。
马夫扬鞭一挥,马车缓缓离去。
林永叙心底的情绪一再翻滚,眼瞅着马车即将拐弯,他大步追了上去。
“徐小姐还请留步!”
伴随着“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谷饶探出头来:“请问公子还有何事?”
林永叙视线越过谷饶,看到马车里坐的端正的徐芝晴,她的侧脸在窗帘的笼罩下,看起来晦暗不明。
林永叙唇瓣紧抿,鼓起勇气道:“这一段时日,是我考虑不周,给徐小姐徒添烦恼了。”
“无妨,我本就流言蜚语缠身,也不畏惧再多添几桩。林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徐芝晴道。
林永叙急急道:“但我对徐小姐的感情是真……”
徐芝晴打断他道:“林公子感情来的快,相信去的也快。待离开永鲁城后,自会忘了我,寻一个两情相悦的好姑娘,携手一生。”
“陈叔,出发,”徐芝晴吩咐道。
马夫看了眼林永叙,挥起了鞭子。可马车刚走没两步,人就再次追了上来,伸开双臂挡在了马车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