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洲见过太多,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极佳。
孟知洲以为她这么直接,就是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没等他找个台阶给这场相亲宴作结,就听见她清脆和缓的语调。
“抱歉,我本意绝不是内涵,只是为了避免后面有波折,有些事总要摊开来说比较好。”
她脊背绷直,微微向前倾,露出漂亮的天鹅颈,一双眼亮晶晶的看向孟知洲,“孟先生当然可以有红颜,只是除了红颜,孟先生介不介意多个可以进一步发展的相亲对象?”
......
温尔在十分钟后离开咖啡厅,她似乎心情不错,连步伐也变的轻快。
她走后不久,孟知洲接了一通越洋电话。
“这就打来了?你对这便宜得来的妹妹还挺上心。比你那个继母上心,你说她是怎么想的,我那娱乐新闻满天飞,她也乐得瞧自己亲闺女往火坑里跳?”
大洋彼岸正是午夜,男人站在窗边,他俯身看脚下的万家灯火,听电话那边人胡诌。
“牵线的人说你这妹妹怎么怎么乖巧,我瞧着才不是,年纪不大,鬼主意倒是多。大概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想到拉我挡枪。”
电流声窸窣,那边没说话。孟知洲继续。
“不过想想我也不亏,小姑娘长得标致,以后假戏真做娶回家了也不是不行。”孟知洲一点点试探,对方终于有了动静。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娶谁不是娶?”孟知洲半真半假道,“听说你爸对这个继女很是不错,如果真能得到祁氏的支持,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知道的,那个畜.生回来了。”最后两句话变得刺骨的阴冷。
祁衍对别人家事没兴趣,“认识这些年你该知道激将法对我没有用,还有,你该明白祁家以后握在谁手里。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动她。”
——
温尔在返程时接到孟知洲的信息。
“我接受温小姐的建议。只是既然是正式交往的男女朋友关系,又是相亲认识,我这边可能需要温小姐偶尔出席下家宴。”
温尔笑了下,很快回复,“互帮互助,当然可以。”
温尔切换页面给沈婉瑜汇报进度。
【林阿姨没骗您,人看着确实不错。】
那边回的也快。
【你如果中意,趁这段时间在S市可以多相处看看。】
意料之中的答案,温尔像是吃了定心丸,转头给李万海打电话,再一次表达了要留下的意愿。
“我不急着回B市,家里那边也已经谈好,这些您都可以放心。”
“放心个屁。”李万海大剌剌的音调传来,“你又使了什么招数骗的你妈?小心我告你状去。”
如果之前的拒绝是有理有据,这会儿李万海还使绊子就是不地道了。
“我就是想留在项目组怎么了?你要告状就告去,当时要是没有您背书,我也不能借着进S市文物局的由头进项目组。要是真叫我妈知道了,咱俩一起遭殃。”
末了又放软了语气,“李叔,我会注意安全,也会认真完成工作,请您相信我,我不会是队里的负担。”
她总来这套,李万海早已经免疫。电话那边良久沉默,温尔试探着问,“您同意了?”
电话那边良久沉默,结束前李万海没来由的问温尔,到洲沙岛的这些天,有回家看过么。
“尔尔,在这座岛上生活了很多年的牛比别人更适合留下来,可现实情况是,你比那些陌生人都要抵触这里。所以,我觉得你不适合。”
船靠岸已经傍晚,温尔没回酒店,在晚霞铺陈整片天空时出现在海边公路拐角的木屋前。
木门像是装饰一般虚掩着,温尔早记不起当年走时是否上了锁,她伸手推开,破败荒芜的院子落在眼底,只有从另一边攀援过来的凌霄花显现出些生命力。
堂屋的门紧闭,温尔没钥匙进不去。她在院子右侧的石椅上坐了会,直到夜色降临,起身离开。
两分钟后人又回来,在大片铺陈的藤蔓下站了许久。
温尔只是忽然想起,似乎是有一把钥匙,放在隔壁院子的花坛里。
墙并不难爬,温尔小时候不知道翻过多少次。只是毕竟很多年过去,她脱了鞋,提着十二分小心,顺着藤蔓一点点往上爬,三分钟后如愿坐到墙头。
温尔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准备往另一侧翻时,却被晃了眼。本该黑寂的院落突然亮起灯光,有人从屋里出来,在廊檐下抱臂看她。
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平缓又冷淡的语气,“你在做什么?”
温尔没想到他还留在洲沙,更没想到他人还在这老屋待着,这会儿遇见只觉得浑身尴尬。
她试图躲避他眼神,一个不小心,手里的鞋顺着墙檐掉了下去。周则晏不慌不忙的上前,捡在手